当若夏抱着衣服回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却没见到陆祎祺。他去哪儿了?若夏把衣服一层层地铺在阿卜脚下,方便等下移动。
刚铺好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若夏一回头刚好见到陆祎祺端着一个小碗从厨房走出来。
“你坐下,我替你看下伤口。”陆祎祺说着朝着她走过来。
他手里那碗东西不是给阿卜用的?若夏有些怀疑。“这...这是什么啊,味道好难闻。”
陆祎祺将那碗磨成汁液的草药放在石桌上之后,先把阿卜从石凳扶到地上侧躺下,让他呼吸稍微顺畅点。这才对若夏说:“你赶紧坐下,把裤脚挽上去些,我看下伤口。”
“不要,干嘛给你看?”
“你以为我要占你便宜?我可是医者。”陆祎祺说着还蹲了下来,
“你这庸......用不着,我皮外伤而已。”差点一时情急失言,想到了之前阿卜说的话她赶紧收住口,还好陆祎祺也没察觉。
“皮外伤也会留疤啊,你的脸已经这般了,要是身上全是疤痕,那还怎么嫁得出去?”陆祎祺这个时候还不忘开玩笑。
“瞎说什么啊你!”若夏有些生气,依旧不肯听他的。
“我说你一个行走江湖的人咋那么别扭,赶紧让我看看。”陆祎祺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明显加重了语气。
无奈,若夏瘪了瘪嘴坐在了一个石凳上。她想到之前阿卜扭伤经他处理后,也只用了一晚就好了,还是暂且相信他吧。
她将裤脚轻轻挽起,昨晚没来得及处理现在伤口附近的血迹早已干涸,裤脚的一些棉布还被粘在血肉里,疼得她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陆祎祺自然也看见了,于是赶紧去房间翻出一把剪子来,直接帮她把裤脚剪开,并重新打了一盆水、拿了些干净的棉布来。这时他才注意到不只是腿,她的手臂上也有几个深浅不一的伤口。
原本一心只想帮这丫头清洗伤口,可当血迹逐渐清洗干净,他见到她肤如凝脂,没想到她脸上布满了斑,四肢的肌肤却冰肌玉骨。陆祎祺的心突然跳动得很剧烈,一时间竟忘了要替她敷药。
“怎么了?很严重?”若夏此时端坐着动也不敢动,只伸长了脖子去看自己的伤口却看不真切。
“没事,伤口还不算太深,多敷几次应该不会留疤。”陆祎祺回过神,开始替她上药;又忍不住开她玩笑,“若夏,以后我医术精湛了第一件事就是帮你把脸上的斑治好。”
“治它做什么?”若夏有些疑惑地反问他。
“治好了之后你就以身相许啊!”陆祎祺的笑意越来越浓,似乎就是想看她害羞起来的样子。
“你个无赖!”若夏也不顾脚上才敷上草药,使劲踹向陆祎祺。
陆祎祺把头一偏躲了过去,继续认真帮她上药。把每一个伤口都敷上厚厚的草药后,他让若夏先静坐一会儿再起来。而他自己则又转身了去了厨房再调制了一些出来,这才在蹲坐在阿卜身边身边准备为他施针。
“你有把握吗?”
“施针是为了让阿卜尽快脱离昏迷,他昨日到现在都没醒过,无法帮他诊治。”陆祎祺将阿卜暂时翻身平躺,拿一根银针来,“我不会让阿卜出事的。”
接下来若夏没有出声打扰,只静静看着他定穴、进针,在不同的穴位行针的方向和力度、留针都时间都不同。她虽然不懂医,但习武之人对于一些穴位的位置还是知晓的,她见他已经在百会、合谷、内关穴处都留下了针。
“阿卜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他的右手!”
陆祎祺已施针完毕,他用手稍捻转针柄,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后,又重新将阿卜的身子侧躺。阿卜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果然在微微颤动,他赶紧替阿卜把脉。脉象相较于昨晚已经好了不少。但仍短而无力,是肺气虚之兆。可不管怎么说阿卜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陆祎祺心中还是稍微安下心来。
“希望阿卜今晚能醒过来吧。”陆祎祺用袖子抚去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替他盖上了件稍微厚实的衣。等下还是去收拾下屋子让阿卜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你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陆祎祺转身对若夏说。
“我刚在厨房见到米缸虽然被打碎,但里面还有些干净的米,我去熬点粥吧。”若夏说着便要起身。
“你别动。早上已经走了那么久的山路。”陆祎祺赶紧扶她坐下,“我去吧。”
“你?”若夏不敢相信他这个公子哥会熬粥。
陆祎祺没理会她的质疑,转身走向厨房。要知道阿卜上山之前,他跟师父的一日三餐都是他负责。只不过是这些年有人伺候才不进厨房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