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些人要把书都撕掉?难道他们找的东西在书里面?若夏一边收拾着散落一地的纸张,一边思索着。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要烧了石屋里所有的书。难道他们不是要找,而是要毁掉?
照这么看那群黑人的目标不是自己和徐晔,而是他们主仆二人?可他们整日在深谷里,人都没见几个怎么可能会招惹仇家。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孙神医留下的那些书了。
见收拾得差不多,若夏便转身往徐晔的卧房走去。夜里起风,房间的门窗被吹得嘎吱作响,她不由地用双手摩擦手臂取暖。
走到他的床前,若夏刚准备帮他整理被子就看到什么东西掉落在脚边。这是?若夏拾起一看,是他跟她提起的自己画的刀谱。仔细一看,这本刀谱也难逃一劫,已经被从中间撕开。见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若夏索性把它拿到了厨房用米浆黏起来。
忙活了一阵刚从厨房出来,若夏就看到院子外的树林前那个她熟悉的身影。
“徐晔!”若夏使出轻功一跃落在他身边,“咦,杨大伯呢?”
徐晔见她跑上前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杨大伯...前几日摔伤了来不了了。”
若夏一时不留神捧在怀中的那本刀谱跌落在地上。那谁来救阿卜呢?
若夏这般失望的神情是徐晔一早料到的。可见她眼眸里的光亮瞬间消逝,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若她再知道真相,哎......
他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书,竟然是自己那本刀谱,上面还涂着一些米糊,想必是她刚才帮自己黏的吧。他将刀谱紧紧握在手中,然后从怀里拿出些东西。
“不过杨大伯给了我一些草药,我去给陆兄看看是否用得上。”徐晔说道,“你腿还伤着,暂时别使轻功。”
“嗯,你快去吧。我慢些走。”
当若夏回到木屋的时候,却见徐晔和陆祎祺皱着眉头从阿卜的房间走出来,不用问也知道,那些草药对阿卜没用。
“明日一早我就带阿卜回家,不能再耽误了。”陆祎祺下定了主意。
”陆兄,实在抱歉。”徐晔里面充满着愧疚,“明日我背着阿卜下山。护送你们回家。”
“你别这么说,这事哪能怪你。”陆祎祺对他摆摆手,“往梓州的方向,下山大概需要走两日,虽然山势不算太过陡峭,但也不好走,我和你轮流背着阿卜。我可也不是个虚弱公子哥。”
陆祎琪觉得徐晔原本可以不顾他主仆二人,但还是主动相助,陆祎祺没有看错人。
徐晔暗自决定一定要把他们平安送到家,他余光见到了走近的若夏,心里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若夏,你愿意随我一路送陆兄他们回家吗?”
毕竟她现在还伤着,而且当初她只是为了帮自己查师父中毒之事,现在事情似乎朝着越来越复杂的方向发展。徐晔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难道还要她一直跟着自己吗?他岂能替她做决定。
若夏没料到他会问这话,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答。他们不是一起行动的吗?踏上寻找真凶这一路上,他们朝夕相处,而且现在都还没查到任何线索,她怎么能自己走掉呢?还是,他嫌她麻烦?
见若夏愣在原地没有出声,徐晔心里也开始有点忐忑,他不懂她的心思,或许也不懂自己的心思:究竟是希望她走还是留。
“若夏当然跟我们同路了。怎么?你要抛弃她?”陆祎琪拍了下徐晔,像是说了句玩笑话。可这“抛弃”二字不怎地在若夏和徐晔听来却有些刺耳。
“我家在梓州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招呼你们几日不成问题。再说,若夏还得跟我回家治病呢。”
“治病?”若夏有些不懂了,自己只不过是皮外伤,就算不敷药过些时日也就好了,大不了留下些疤痕。
陆祎祺看着她茫然的样子,笑着用手指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下。
他是说我脸上的斑点?混蛋,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取笑我!若夏真想上去给他一拳。看了看旁边还在等自己答复的徐晔,她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
“我跟你们一路。”若夏此刻也不想跟他计较。
“那我们今晚都早些休息吧。我留在阿卜房里,方便照顾他。”陆祎祺忽然闻到了饭香,“咦,晚饭都做好了?徐晔你一日没进食,快坐下吃。”
徐晔经陆祎祺这么一提才看到石桌上的饭菜,摸了摸肚子,一整天没吃过东西确实已经饥肠辘辘。
于是各怀心事的三人坐在石桌前开始吃饭。若夏简直食不知味,一碗饭只吃了两三口就再没胃口。她想起了之前在皓月山庄对徐晔说的那番话,当帮他找到毒杀师父的真凶自己就会离开,他是否已经忘记了呢。还是一直以来只有自己记得。
她摇了摇头不愿去想了,他不过只是问了一句自己何须如此在意,这样敏感多疑的自己很令人讨厌。
“这碗放下我去洗吧,你们早点休息。”吃完饭徐晔见若夏收拾起碗筷,“这几日我就不叫你起来练功了。”
“那我去歇着了。”若夏说完便起身往房间走。
“徐晔,为什么这丫头从来不跟你斗嘴呢?我说话她老是驳嘴。”若夏隐约听到背后传来陆祎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