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心里疑惑也不知这丫头对祎祺有没有这份心呢?她回想起她前些日子来找自己教她做刀套的模样...可能,这一路相伴她早已对徐晔日久生情了吧?
若真如此,能否喝到这杯儿媳妇茶还要看他们的缘分深浅了。
“对了,你们三人去上京城的日子定了没有?”吃到一半陆炫突然出声问道,“日夜兼程的话,不出一个月便能达到。”
“爹,我们只需要在八月之前抵达上京城安顿下来就好。”陆祎祺放下筷子解释说,“下月初三我们就出发,时间充裕。”
“那岂不是可以一路游山玩水!?”陆祎璇在旁边一脸羡慕。
“徐晔和若夏二人都会武功,我不担心,只是你...”陆炫皱着眉头,“派个拳脚功夫利索的跟着吧,阿卜就算了。”
话音刚落站在陆祎祺旁边的阿卜顿时满脸失望,他焦急地看着自家少爷,心想可不能丢下他啊,他可是非常期待跟着若夏姑娘、徐公子一起结伴出行。
“我看,要不就带着东苑里的阿竹吧?”陆夫人提议。
“不了,阿卜跟我一起待了五年我习惯了。再说阿卜跟若夏他们也很熟悉。”陆祎祎推辞着,
“可是...”陆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不如,从明日开始让阿卜跟我学习功夫吧!”若夏想到了主意。
“我也可以教他。”徐晔也附和着。
陆夫人没想到他们三人竟这么同声同气,无奈地望着陆炫,“老爷,你看呢?”
“嗯...就暂且依你们所言吧,”陆炫微微侧身带着严厉的语气对阿卜说,“你可要用心学,出发前我要亲自试下你的功夫。”
“是,老爷!”阿卜破愁为笑。
吃过饭若夏和徐晔只稍作休息,便要起身去后山继续练功,陆祎祺赶紧上前拦着她,说几日不见想多说会儿话。可若夏只是白了他两眼转身就要走。
“喂,我也要跟你学功夫!”陆祎祺还不死心,跟在她后面叫着。
“陆兄也要学功夫?阿卜至少会些基本功,可你?”徐晔的话似乎泼了陆祎祺一大桶冰水。
“那又如何?试过才知道。”好难得袁大夫今日也回乡与家人庆祝端午医馆才关门一天,他当然不肯错过这个机会粘着她。
若夏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三招剑法,经过昨晚亲眼见师父示范一次之后,她才明白为何有剑谱在手还需他亲自指导。今晚之后师父就要离开,所以她一定要尽快掌握剑招的精绝之处。
***
“你还没玩够吗?”若夏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歪着头看着身前还扎着马步的陆祎祺,他已经整整扎了一个多时辰了。
“谁跟你说我在玩?我学医也费体力的,需要强身健体。”陆祎祺神气地说,“难得祎璇带着徐晔去铸剑坊给阿卜挑兵器,就剩我们俩,不如你也别练了,我们说会儿话。”
陆祎琪慢慢收回已经僵硬的双腿。
“说什么?”若夏把“碧旻”挂在树枝上,又拿起几枚棋子开始练习。
“说...你何时带我见见你师父?”
“我师父?你见他做什么?”若夏将指尖的棋子飞快打出后,立刻伸出手掌接回。
身边的陆祎祺直接看傻了眼已忘记原本想说的话,“若夏...你能拿棋子当飞镖使?太厉害了”
“厉害么?可徐晔说一次性接回三枚棋子他才请我去聚贤楼吃饭。”
“他是心疼钱吧!?我今晚就请你去聚贤楼吃饭!走吧!”
“不了。”若夏耸肩继续打出棋子,“你累了就回去吧,我还得再练会儿。”
“那晚上还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你整日都在山庄,不会结交了其他朋友吧?”
若夏不再理会他只专心练习她的暗器,今晚她还想在师父面前炫耀一番呢。
陆祎祺却并没有离开,也不再多言,只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她练功。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寒病似乎没有再发作,面色和精神都恢复的很快,想必都跟她一直习武有关。但他和袁大夫都不敢肯定这样的情况都持续多久。就算现在,她的脉象也比常人要弱一些,更不能与习武之人相比。
希望他们到了上京城,除了能查到徐掌门中毒的线索之外,还能结识天下名医帮她根治寒病。
夜幕降临,一弯上娥眉月已渐渐出现在远处的树梢,风中混合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此刻竹林中唯有若夏一人,她聚精会神地练习着暗器,任由清风吹乱她的发丝。在接住自己发出的最后一枚棋子后,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戌时,黑影准时出现在她身后。
“师父!”她提着“碧旻”转身奔向他,左手的一枚棋子已经滑落到两指指尖,趁着漆黑一片她飞快地运气将它从身侧打出。
黑子在黑夜下几乎看不清,她只能凭借风声判断它的方向。在打出的一瞬她掌心反手在前已做好“唤回”它的准备。
黑影当然已察觉,耳边忽闻一阵细风立刻侧身想用手接下,却未料到那暗器似乎还会转变方向,他横空一跃飞出丈高,这东西应该飞不了这么高吧?
她见状心里已经高兴坏了,于是停下脚步将黑子吸回手中。
黑影落地无声,笑着问她,“何时学会了使暗器?为师可不曾传授你一这招。”
她跑近他伸出手语气有几分得意,“刚学的,小有成就。”
“不会是照着你母亲的残局学的吧?她当年可会隔空对弈。”他推测,“也不可能这么快,你就悟出来啊......”
“我母亲会隔空对弈?!”她瞪了大双眼,像是很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