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好了不需要你治。”若夏斜眼看他,“你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路还要靠阿卜...阿竹保护你呢。”
她自知失言说完便不再看向马车那边,转过头继续朝前走。
由于出发的时辰较晚午时他们并未停下来休整,几人打算继续朝前走,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就见到了城北的驿站。
“我们去上京城的路是一路往北走吗?”刚在茶档坐下,若夏就问陆祎祺要了舆图看。
“是啊,我们前后要经过鹊州、望州......”陆祎祺接过阿竹斟的茶,刚想要跟她细说就被打断。
“再往前走,过了驿站就是鹊州了吗?”若夏收起舆图,犹豫了一阵道,“那...我们可以先去十里村吗?”
“你...怎么会知道?”陆祎祺面露惊讶。
“十里村?”徐晔不明就里。
“是阿卜的家乡...我想去看看。”若夏低着头,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任性的决定他们两人会不会同意。
阿卜的遗体被陆章叔带走之时,她在东苑关门不出,陆祎祺还以为......
没想到她此刻心里还记挂着阿卜。
陆祎琪忽然有几分嫉妒阿卜呢...不知道自己哪日死了,她会不会回梓州祭奠?不过再一想又觉自己太过幼稚。
“未尝不可?反正我们也不着急赶路。就去阿卜的家乡看看吧。徐晔,你认为呢?”
“好。”
若夏和徐晔相顾一笑。
陆祎祺觉察到二人之间似乎生了变化,虽然他们以前也有点默契,但如今...他们望着对方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柔情,甚至是爱意。
果真,自己还是晚了他一步。
看来这一路,陆祎琪注定是要看他二人眉眼传情了吧?想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他当然要没有忘记有要事在身,除了查徐掌门中毒之事,还有那锦盒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必须找到她的病因令她痊愈......
“切不可为了儿女之情误了大事。”陆祎琪在心里警告自己。
但要他一路压抑对若夏的情感,陆祎琪自问很难做到。再说自己还跟她定过娃娃呢!他压根没把母亲说的话放在心里,什么“阴差阳错”不可配也,还不都是算命先生胡诌!
等将来有一天,他治好了若夏的病,再去她师父面前提亲,到时候徐晔也无可奈何,谁让他们是父母之命?想到这里陆祎祺竟偷笑起来。
陆章说十里村位于梓州的最北边,可他们走到驿站一问才知,那村子只有一个入口,还需往东走几十里路才能到。
“大约也就一个多时辰,我看今晚我们就去十里村住下,明日再出发吧。”陆祎祺对二人说。
“好。”若夏和徐晔异口同声。
***
夕阳的余晖映红西面的连山,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马蹄和马车声。
偶有几只云雀飞过倒是添上几分惬意,梓州四面环山从地势上来说易守难攻,对于老百姓来讲自然是宜居之地。
若夏和徐晔虽说在梓州待了几个月,但除了下山那日,他们多数时间都只在铸剑山庄里,没想到等到离开这儿的时候才第一次好好地欣赏它。
二人驾马并肩而行。
“这晚霞真美啊,只可惜唯见青山不见绿水。”若夏拉住缰绳,望向远处。
“这一路还怕见不到好看的河川?”
“我怕看不够。”
“那我陪着你看,直到你看腻了为止。”
“那我要是永远都看不够呢?”
“我便永远陪着你看。”
“你不会觉得腻?”
“怎会?你看河川,而我...看的是你,永远都不会觉得腻。”
“油嘴滑舌。”
“我是一本正经。”
落日数声啼鸟,香风满路吹花......
四目相望,柔情无限......
徐晔似乎再次沉醉在她那双梨涡里,他内心坚定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危险,自己都会保护她、保护关心她的每一个人。
若夏亦如此,未来的路就算再崎岖坎坷,她都想陪着他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