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芸杉又是来找他比试的?
若夏侧身望着徐晔还以为他会拒绝,哪知道他欣然答应下还飞快地回房拿了“刺尤”。
“这里人太多,我们去后院。”厉芸衫横空一掠飞出几丈远。
“我一会儿就回。我也想临行前再见识下她的刀法。”徐晔回头看着她。
没等若夏回话他已追着厉芸衫远去,很快两人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若夏,过来一起吃啊。”阿竹摆好碗筷之后陆祎祺拉着她坐在桌前,“你有没有发觉,这位厉姑娘对我们都冷若冰霜,唯独对徐晔有些不同,是因为打不过他?”
“会吗?”
“我猜的。快吃吧,不给徐晔那小子留。”陆祎祺夹了一块酱鸭到她碗里,“没准儿他们比试完,厉姑娘会请他吃一顿山珍海味。”
“你救了他们总镖头,就没人请你吃?”
“嘿嘿,我才不稀罕,”陆祎祺笑得有些狡猾,故意靠近她说,“吃什么不重要,我就想你陪着我吃。”
若夏用手挡过他要靠在自己身上的脑袋,“油腔滑调的,听着都起鸡皮。”
“你咋就一直不信我说的是真话?”陆祎祺假装生气地放下碗筷,“我可在芷幽谷就说过要跟你提亲,你忘了?”
这话阿竹可是第一次听说,他站在旁边也伸长了脑袋,想知道穆姑娘会怎么回答。他侍奉穆姑娘和徐公子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一早看得出他们两情相悦,原以为少爷只是喜欢逗穆姑娘开心,没想到少爷当真喜欢穆姑娘?
被他们主仆俩这么死死盯着,若夏一时间也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才好。
陆祎祺不会是来真的吧?看他这么严肃,好像也不是开玩笑。
“你说喜欢的...是我做的菜吧?”
“那是之前,现在我喜欢的就是你不管你会不会做菜。你快说,如果我给你师父提亲,你肯不肯。”
陆祎祺仿佛还沉浸在救人之后的自豪感中有些昏了头,眼下也顾不了还有其他人在场便想向她求个答案。
哪知若夏只淡淡了一句,“我只当你是朋友,并无其他。”
此话一出无论这满桌的菜肴再美味,陆祎祺都没有了食欲。
这丫头果然已经把心给徐晔了吧?唉!
“我吃好了,先回去收拾衣物。”若夏放下碗筷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处又忍不住说了句,“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天下之大你定能找到更喜欢的姑娘。”
“阿竹,你说她什么意思?”她言下之意就是劝自己放弃?陆祎祺内心那个气啊!
他不过比徐晔晚些时日认识她,她就那么喜欢徐晔?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
“或许,是祝福少爷今后能找一个比她更好的姑娘。”
“没有比她更好的。”陆祎祺赌气破门而出,“我再去看看厉总镖头,不回来吃晚饭了。”
若夏刚回到房里就从窗户见到陆祎祺离开的背影,早点说清楚对他也好吧?现在生一时之气,总比他一直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和心思的好。她虽然对儿女私情毫无经验,但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拖泥带水,若是不喜欢就无谓耽误大家时间。
可那木头呢?想到他若夏的心又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很。
直到黄昏时分徐晔和陆祎祺都没有回到小院,阿竹倒是忙着在院里打扫,说是走的时候要像来的时候一样整洁才不会落人闲话,亏他心思这么细腻。
“穆姐姐,我来给你送饭菜了!刚碰到我师姐她说就你和阿竹在,所以我只带了两人的......”葛菁碎碎念叨提着食盒迈进月洞门。
“徐晔跟你师姐在一起吗?”
“徐公子?我倒没注意,我是在师姐屋前碰到她的,说是回屋重新取一对短刀再去后山跟人比试。莫非是跟徐公子?”葛菁将一份饭菜递给阿竹后,直接进了若夏的屋子。
重新取兵器?难不成厉芸杉的双刀被“刺尤”斩断了?
若夏觉得有点奇怪,不是说好点到为止吗?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厉芸衫这个人。为何她总凛若寒冰,拒人千里之外。
此时只有她和葛菁两人在房中,便向这小丫头打听起来。
“师姐以前也挺爱笑的,可在十年前她第一次跟随总镖头押镖遇上了山匪之后,大家就很少见她笑了。”葛菁陷入了回忆,“那时我师姐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但她丝毫也不畏惧那些山匪,与镖局上上下下奋力抵抗山匪。最终他们保全了那趟镖,可师姐的脸却被利剑划上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永远留下了疤痕。”
说完葛菁拿手从额头的一角比划到鼻翼的位置,“这么长的口子呢!”
“所以她才一直带着面具。”若夏听完有些唏嘘,“那她应该对山匪恨之入骨才对,可我听徐晔说那日她还放走了山匪。”
“那个毁我师姐容的山匪已被总镖头当场砍死了。师姐曾经也对山匪赶尽杀绝,可后面总镖头一再强调镖局打开门做生意,黑白两道的关系都很重要,该留的颜面要是得留,师姐才慢慢放下执念。”
葛菁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可我猜她心里始终都很介意自己的容貌,不然也不会轰走所有来提亲的人了。说起来,我都好多年没见过师姐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