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是不能随便乱吃的,放回去。”
众人不予理睬,还将揣在怀里的丹药往里塞了塞,领头的丫鬟抬高下巴,好似在叫嚣着。
“再说一遍,放回去。”
眼看时辰将近,她们也不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想要直接硬闯过去,却不料刚踏几步,就被萧净笙扣住脖子,撂倒在地。她看向其他人,拍了拍手上的灰,以命令的口吻重复道:“再说一遍,放回去。”
其余的丫鬟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然后面面相觑,打算一起上。
没一会儿,萧净笙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丫鬟们叹了一口气:“真是不知悔改。”
此刻,门被慢慢推开,领头的丫鬟连滚带爬,爬到门前,抓住来人的衣角,用颤巍巍的手指着萧净笙,声音颤抖:“她......这个新来的丫鬟,她来偷丹药!“
其他丫鬟见状,好似将要溺死的人及时的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纷纷将矛头指向萧净笙。
男子身着月白色的锦衣华服,丫鬟在他身上胡乱抓了几下,将方才在地上蹭的灰全然抹了上去,丫鬟抽泣着,依旧紧紧攥着衣角不放。
男子无奈,最后是家中的管事上前,命人将那丫鬟生拉硬拽,拖了下去。
再见到他时,已经到了药庐大厅,男子已然去换了一套新的衣裳,但华丽只增不减。
管事见到他,尴尬地笑了笑,向他不停的赔礼道歉,男子轻笑道:“无碍,原本是阁下的家务事,在下在此倒也是尴尬,只是作为方才的证人,在下觉得还是得过来一趟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叙述详细。“
萧净笙将眼神瞟向别处,内心实在感叹,居然有人把想来看热闹,想来凑热闹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倒也真的是佩服。
“乌龄,你有何话说?”家主不在,又有旁人在场,管事瞬间拿出了当家的气焰。
“丹药是她们偷的,我只是制止而已。”萧净笙打算将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不等她说完,旁的丫鬟便直嚷着她说谎。
管事厉声大喊道:“寇霜还不闭嘴!“
场面安静,萧净笙继续说下去,管事问她:“可有人证?“
“在场都是人证,只是偏要做伪证。”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寇霜。
“管事,乌龄在撒谎!她一人便将我们全部撂倒在地,有如此身手怎么就甘愿做一个看火的丫鬟,有这样的身手她才好盗取丹药,掌事嬷嬷就是看着她这般弱柳扶风的手段,觉得她的穷苦人家的女儿这才可怜她,没想到.......她居然这般的狼子野心。”
厉害啊,三言两语,既将掌事嬷嬷摘干净,不得罪人,又能将她牢牢咬死。
早年,琴川药庐也出现过丹药被窃的情况,但经过查明,是管事监守自盗,那个手脚不干净的管事最后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丹药失窃是云岭院的一位脾气暴躁的师姐处理,她从旁也学得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凡是牵扯利益,能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这些丫鬟如此猖狂,想来盗取丹药也不是一次两次,管事一定是知晓的,因为他也从旁授益,所以他便当了一个睁眼瞎。
听完寇霜说的话,男子忍不住笑了笑,管事以为他有见解,便附身到他跟前询问:“敢问浮丘公子有何见解?“
浮丘?
萧净笙转头,看了一眼所谓的浮丘公子,他的面相与浮丘乐没有任何相似,浮丘这个姓氏,一听就不简单,想来他可能跟浮丘乐是同宗。
萧净笙道:“明文有规定会拳脚就不能当看火丫鬟吗?靠拳脚谋生必然要在刀剑上舔血,看火丫鬟清闲有钱赚,又未尝不可。“
她看向管事:“丹药失窃,非比寻常,管事若是无法裁决,便等家主回来做主也不迟,如此匆忙,急急了事是想要掩盖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