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农忙,土豆还没挖完,谨月打算忙完这几天就去布置新房。
已经农历10月了,天气越来越冷。今天又轮到谨月做饭了。
她跟平常一样烧汤洗碗,又接着喂猪,喂鸡,安顿好苏慎后就准备下地干活了。
苏老大和苏老二要去地里拉前几天掰下来的玉米,苏老二说让谨月先去挖土豆,他晚点去帮她。
土豆地在他们家对面的山上,叫那面湾。虽然看着不太远,但因为路途不方便,要先下山经过一条河,再上山,绕着如蛇一样蜿蜒的崎岖小路走上去,才能到地里。
这是谨月第一次走这么陡的山路,一看小路两边深不见底的悬崖,她就感觉两腿发软。
好不容易走到地里,谨月已经感觉喘不上气了,扔下扁担,一屁股坐在地里只喘着粗气擦额头的冷汗。
这片地大概有一亩,是他们家最大的一块地,是前两年分地的时候划下来的,由于地形不好,加上太贫瘠,很多人不想要,所以才被苏老爹接了过来。
苏老爹接手后,就动员三个大儿子轮流挑粪,虽然老三耍滑头把粪倒进过河里几次,但这两年地总算养得差不多了,去年就种了土豆。
路上耗费了大概两个小时,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看着满地枯黄发黑的土豆藤蔓,谨月心焦,也顾不上多歇息,撅着屁股抡着锄头,一个劲地挖着。
除了学校的劳动课,以及义务植树等活动,谨月前世没有做过农活,更别说拿铁锹锄头了。
不过因为有原身的记忆与本事傍身,谨月做起这些来得心应手,只是体力有些不支。
一锄头挖下去,再勾上来,出来了三个土豆,白白嫩嫩又大个,再一看,锄头刃上还插了一个。
“咦?这不是侄媳妇吗,听说你前阵子病了,现在好了没啊?”
谨月回头一看,是苏老爹的二弟苏义天——也就是他的二叔,住他们隔壁,很多地也是连着的。此时正在两家的土豆地交界处挥着手对她吆喝着。
在原身的记忆中,谨月快速地搜索着这个人的信息。
“嗯,好了。”
“过来吃点干粮再挖啊。”
“不了,我早上吃过了。”谨月冷冷地说道。
可是这二叔根本就不识趣,直接鬼鬼祟祟地来到了谨月这边。
“侄媳妇,你真的不吃吗?”
“……”谨月都懒得开口了。
“看你们家那么多男人,却让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媳妇出来干这苦力。其他人干啥去了?”
谨月厌恶地没说话,转过身继续挖那边的土豆了,从原身的记忆中,她得知这个人一向不正经,年轻的时候是个二流子。
不务正业就知道四处勾搭姑娘,还搞大了两个姑娘的肚子,姑娘的娘家人找上门来要说法,吓得他一向怕事的爹跑到外地的亲戚家藏了,而一向不持家不会管事的娘又只是唉声叹气。
后来还是苏老爹出面平息了这两起丑事——苏老爹粜了家里的两担玉米,赔了钱。
那时候苏老二才五六岁,一大家子还没有分家,就因为这事,苏老太和苏老爹不知闹了多少次,后来终于分家了——当时其实只是分了灶。
苏义天的新院子是在苏老三出生后才慢慢修起来的,也是苏老爹帮忙修的。
当然这苏家二叔也因为哥哥的恩情消停了好一阵子,分家后每天争着抢着给哥哥家干活——但就算这样,苏老太依然一看到他就来气。
后来在苏老爹四处托人帮助下,这二叔就和西畔的一个歪嘴女子结了婚,渐渐地也就不来哥哥家看嫂子的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