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余孽
玄天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姜柳絮给他的荷包,在夜空下一遍一遍的轻抚,玄天望着天空中不停闪烁的星星,轻轻问道:“你是不是也在想我?”
玄天想起姜柳絮的笑容就像天空中最亮的星星一样耀眼,才分开一日就如此想念,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玄天微眯着眼睛,望着手里的荷包一动不动。
莫风远远站在一棵小树旁,看着自家将军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丝毫还没有回营帐休息的意思,今日已经赶了一天的路,后面还要连续赶路,主帅如果倒下,会让整个黑骑军失了士气。莫白被留下保护姜柳絮,被新安排和莫风一起做玄天将军贴身侍卫的祁浩,面无表情的站在莫风一旁,莫风斜了祁浩一眼,心里嘀咕:“又是个不爱说话的,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莫风郁闷的,这位比莫白话还少还冷漠,莫风突然间好想念一直形影不离的莫白。
夜风吹在玄天脸上,一阵凉爽袭来,玄天看了看手里的荷包,抿唇轻轻一笑,将荷包小心翼翼的纳入怀里,起身大步走进营帐。
自从玄天走后,姜柳絮每日绣着快要完成的嫁衣,偶尔会去四季火锅看看,再给大厨教几样凉菜,查看一下营业账目。也会给陆可的成衣铺设计几套新款式的衣裙,日子就这样每日过着。
姜柳絮有时想着,玄天是不是已经在边关浴血奋战了?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好睡好……?能想到的姜柳絮都想了一遍,唯独不敢想何时才回来才能相见。
“将军,有您的飞鸽传书。”莫风手里抓着一只信哥,神采奕奕的跑到玄天跟前。
玄天盯着信鸽看了一会儿,慢慢抓起信鸽的脚,把信鸽脚上绑的小竹筒轻轻打开,抽出了里面放的纸条。
“你先下去休息吧!”玄天拿着纸条,走到营帐最里面放置的桌子旁坐下。
“哦,那个莫白……?”莫风很想念莫白,看到莫白来消息激动了半天,就想知道纸条上有没有提到他,所以忍不住向玄天问道。
“没有。”
“噢。”莫风失望的退了出去。
莫风出去,营帐里就剩下玄天一人,玄天拿着纸条打开看,纸条内容很简单,写道:姜姑娘一切安好,太子有所行动。
玄天冷冷一笑,对太子对他的不放心嗤之以鼻,如果他玄天要东坼的江山早就是自己的了,何须让大家担心至此,但是自己也不会掉以轻心,现在他有了姜柳絮,不能让姜柳絮担心,让她也陷入危机,如果逼急了他玄天一定会扫除所有障碍。不过关于姜柳絮的消息太少,是该提醒一下莫白,以后传书信关于姜柳絮的事可以多写一点。
臣相府。
“小姐,这是天机会送来的消息。”彩菊恭敬的将手里的信函递给秦莲儿。
秦莲儿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甚至有些紧张的接过信函,今日的秦莲儿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裙装,将她白皙的皮肤衬的更加透亮,发髻上简单的插着一只簪子,乌黑的秀发随意挽着,如果没有姜柳絮的存在,玄天将军会喜欢上小姐吗?彩菊心里暗暗想着。
秦莲儿慢慢打开信函,紧皱的眉头在看到信函的内容后越来越舒展,最后竟捏着信函哈哈大笑,“西越国前睿王的余孽,看你姜柳絮还怎么和玄天在一起,”秦莲儿眼神微眯,狠厉的说道。
“小姐,姜柳絮的母亲是西越人?”彩菊惊讶的问道。
“嗯,还是西越前睿王留下的余孽。”秦莲儿得意的说道。
“前睿王?”彩菊不解的问道。
“西越国20年前有位睿王,这位睿王就是现在改了名字沈慧芳的父亲。睿王当时在西越国赫赫有名,听说人长得不仅英俊,还才情过人,但不知当时是什么原因,睿王竟造反了,睿王造反没有成功,被当时拥戴西越皇上的将士们一举歼灭,睿王府被满门抄斩,只是当时名满西越的才女睿王的三女儿,苍慧芳郡主下落不明,当时有人说是被士兵奸污抛尸,也有人说是在逃跑时跳井身亡,至于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竟躲在姜府做了个妾,我把这份大礼送给西越皇上,西越皇上定是惊喜的不行,那睿王造反时可是杀了很多跟随西越皇上的忠士,当时的西越皇可是将那睿王挫骨扬灰了都不解恨,现在找到了睿王遗留的余孽该是多欣喜。”秦莲儿满脸希翼的说道。
“那姜府可是窝藏了西越国的逃犯,西越皇上知道后肯定要追究,到时看他姜家该如何应对。”
“小姐,这样看来,她姜柳絮笑不了几天了。”彩菊奉承的说道。
“把沈慧芳的信息交给天机会,让天机会快马加鞭的将消息送给西越皇上,玄天正好不在,看到时候谁保护姜家保护她姜柳絮。”秦莲儿一想到姜柳絮尴尬的身份,就兴奋不已。
“是,奴婢现在就去。”彩菊领了命转身就出去了。
凤仪宫。
“太子,你和莲儿要多走动走动,这样才会增进感情。”皇后对着在她一旁低头喝茶的太子说道。
“孩儿知道。”太子随口一说。
皇后深深看了一眼太子,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秦臣相是你强力的后盾,秦家既然选择了你,就会让你稳稳当当的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你也要表现的要对莲儿好些,太过于冷淡,秦家也是不肯的,秦家又不是傻子,你对莲儿不冷不热的,秦家怎会为你卖命。”
“孩儿明白,孩儿会对莲儿好的。”
皇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皇后知道太子的性子刚硬,怕逼急了怕物极必反。
“孩儿自有打算,母后不必担心,孩儿的路孩儿知道该怎么走。”太子郑重的说道。
“你已经长大了,好多事情母后也做不了主了,既然你能分清自己的路该怎么走那最好不过了,不管你以后做什么,母后都会支持你。”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儿让母后担心了,孩儿不会让母后失望的。”太子歉疚的望着头上有了些许白头发的皇后。
“放下儿女情长,只要你坐稳了那个位置,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像你父皇那样,三宫六院,各个如花似玉。”皇后说着说着便忧伤了起来。
太子何尝不知母后是爱父皇的,父皇看似也敬重母后,但还是一样的年年选妃,新进来的嫔妃各个如花似玉,没少给母后添堵,太子一想到自己又让母后操碎了心,心里内疚不已。
太子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皇后深深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刘嬷嬷说道:“嬷嬷,太子是个长情的,他对莲儿还是那么不上心。”
刘嬷嬷心里叹口气道:“太子长情还不是和皇后一样。”
皇后看了一眼刘嬷嬷,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何尝不像我。”
皇后想起当年,她第一次见到皇上时的情景,皇上如现在的太子一样,温文尔雅,举止谦度,那笑容如春日里的暖阳,不刺眼却能深深扎入心里,那一刻的心动,换来了她这么多年的忧伤,那个笑的如春日里暖阳的男人,何时真正的把她放在心里?只有那幅画上的人才是他的挚爱吧?
皇后每每想起年少时的心动,和奋不顾身嫁给当时是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如今的皇上,母亲的婆口劝说,父亲失望又关怀的眼神,她刘家从高高在上的朝中重臣,变成现在没有职权颐养千年的平常人家,皇后怎能不恨,可是看到自己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却又恨不起来,只希望现在自己唯一的孩子不要步她的后尘,最后落的个什么也没有。
皇后苦笑的冲刘嬷嬷笑笑,刘嬷嬷眼睛一酸,也回了个牵强的笑容,手里拿着已经凉透的茶水走出去换热的。
皇后颓然的坐在榻上发呆,偌大的凤仪宫,多少女人想住进这里,可是这里的冷清和寂寞谁又体会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