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不禁一笑,自言自语地说了句“那就好”,随即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支笛子,说:“喏!答应你的!”
毕伊代讶然道:“靳宁,真有你的!”
她急急扑上去抢,眼睛笑得弯弯的,将那玉笛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几个来回后才肯松手。
“不就是一支笛子么,瞧你这么宝贝,你还要甚么,尽管问我拿。”他虽有些不解,但也笑了起来,“好啦!回去再玩这个,刚好有件正事儿要同你讲。”
毕伊代直了直背,疑惑地问:“是甚么事?”
靳宁:“辛昧的居次和溯蒲的王子要通婚,听父王说要挑选几个贺婚使者……你想去玩么?”
她听是这事儿,倏地嘴角耷拉下来,嗡嗡地说:“主人哪里肯准我去?”
“你蠢是不蠢?”靳宁笑眯眯地在她额头敲了一记爆栗,学大人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来,缓缓道:“毕旗去了,你不就有机会跟着了?”
话音刚落,账外一阵喧乱,一道清亮的笑声几乎是同时响起,毕伊代嗖地起身,可惜慌不择路,被自己绊倒了。
来人一袭劲装,肩头站了一只大鹰,气势甚为逼人,却是个英隽非常的少年,正是沂连中军毕骁将军的独子——小将军毕旗。
逆光看清是他后,靳宁忙站起来慌张一扫——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哪里还有伊代的影子?
他这才稍稍定了神,清了清嗓子,道:“你有甚么事?”
毕旗不理,悠闲地坐下,侧头去整理好鹰的羽毛,才懒懒说:“路过……听见我的名字就来了。还以为王子有急事,我听召心切,所以误伤了你几个随从……但没有想到王子竟不待见我,真叫人伤心。”
靳宁懒得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要人:“过几天我去溯蒲,伊代也去。”
……
靳宁:“你听见了?”
“没有。”
“你!”
毕旗:“区区一个奴隶,王子自己没有么?”
话落来去匆匆,在门口隐去。
“我就偏要……你你站住!”
靳宁见没了人影,恍然惊跳了一下,心中懊恼:呀!忘记拖住他了,也不知道伊代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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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春三月,祁黎山半腰的积雪悄然消融于霭霭暮色,纷纷汇入采水的支流。余晖笼罩了北漠半个草原,一路延伸至乌沙尔坡前。
毕旗背靠坡上一棵大树,直视眼前平稳的流水,就这么干坐着,他肩上那只鹰被头套和脚绊束缚,虽熬了一宿,势头却不见弱,活跃得很。
直到风里铃铛响起,一簇明火照亮他冷厉的侧脸,他这才起身,衣摆无风而自动,嗖的一下熄了毕伊代食指上的火团,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身后铃铛声又起。
不知走了多久,天彻底黑了。
毕旗将那不安分的大鹰倒拎起来,使劲儿晃了晃,皮笑肉不笑的说:“王子送的礼物还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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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道儿上有句话说得好,“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自北燕、大梁、南越及周边诸国分裂抗衡百年以来,中原终于又一次迎来了统一。
二十五年前,北燕的铁骑踏平南越,自此与大梁两分中原。
十八年前,大梁征服北燕王室,自此一统中原。改国号为大翰,年号承平。
但并不太平。
因塞外又有三大部族沂连、辛昧、溯蒲时常来犯。(沂连、辛昧位于北漠,溯蒲≈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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