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史跃来到几人跟前笑嘻嘻说道:“几位同学都来看发榜啦?”胡方树三人看了看他,犹豫着没说话。
见几个学生没主动打招呼还不回答话,史跃有些尴尬的又开了口:“怎么的?还没正式离开学校就这么没礼貌了吗?平时老师怎么教你们的?”史跃摆出了一副老师又要训人的样子。
胡方树:“我们班主任又不是你,你可没教我们什么,”慢了半拍又冒出两字“好事!”
胡方树此时就想人多合起来气一下这位史老师的,总之自己没考上,也不用再怕了,心中的恨超过了对史跃的畏惧。
前两年的时候,三星镇这里自由买卖还没完全放开,只是偷偷摸摸做小生意和卖土产管得松了很多。胡方树家人多地少,日子一只过得很艰辛,只是不像几年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学时候背的书包,大家都一样,一条毛巾,从两头一叠,一边留得长一些,两边用线缝起来,长的那点就是书包盖子。
到了上初中的时候,书本多了,毛巾书包已经放不下,各种样式的书包蹊跷八怪的都有,也没谁笑话谁。当时胡方树用的书包是父亲存放小工具的浅蓝色人造革提包,唯一与人不同的,别人书包都是横的长,竖的短,带子够斜挎的。而胡方树的书包和人相反,竖的长,横的短,还是人造革的,带子是两根短短的,只能提着不能挎着,既说不上好,也不能说太差,有的学生还来回夹着书本上学呢!只是样子特殊。同学们也没觉得与众不同。
胡方树家离学校有两公里多,家中又没有钟表看时间,阴天看不见太阳,下雨天生产队也不上工干活,就没办法掌握时间,所以,遇到雨天难免会迟到。
胡方树那天又迟到,迟到倒没什么,悲剧的是上课老师正是这位史跃,今天第一堂课本来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有事调了课时。
看到门口喊报告的胡方树脸上雨水还在往下滴,史跃停下了讲课,看了胡方树几眼又接着讲课。
一班学生也望着门口的人有人小声说:‘怎么不给进来啊。’
见到老师不理自己,擦一下头发上流下的水珠,胡方树只好老实的站在门口,过了几分钟史跃像是忘记门口还站着个人似的,不管不顾的讲课。
胡方树真怕老师一直这样下去,就再次喊了声报告,声音比第一次大了许多。
史跃慢慢的转过脸:“喊什么喊,吵得不让老师讲课吗?外边站着去。”包括胡方树在内的全班同学都闷了,不知道老师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胡方树呆呆的往后退了两小步停下不解的望着老师。史跃看到胡方树退了两步还不放过,走到胡方树面前:“我叫你到外边去的呢,教室门口是外边吗?”
说着话,还拿过胡方树的书包给看了看:“哎呦喂,这是哪个大城市来的干部啊?看看这书包,真洋气哦,我还没见过呢!”
说完放下书包对站着没动的胡方树说道:“叫你到外边的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教室外。
外面还下着雨,胡方树回头看了下,没动脚步,史跃‘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胡方树隔在了教室外面。
史跃最近脾气很大,有时候还会体罚学生,但是像这种雨天不让学生进教室的不多,在胡方树刚转过脸来的时候,和正在关起的教室门来了个亲密接触,鼻子一阵酸疼,用手一摸好像还流血了。
胡方树这下也来了脾气,用力推开教室门,梗着脖子,鼻子下还有几点血迹,面对着全班同学和史跃。
‘胡方树鼻子流血了!’有学生小声说道。
‘这个算不算老师打的呢!’还有挑事的。
‘胡方树鼻子质量不行哦!’气人型的。
史跃没想到胡方树强行进屋,刚想发脾气,看到了对方鼻子马上想起被自己关门误伤了,不过好像已经不流血了,不应该有什么大事。
听到有人七嘴八舌的说话,粉笔擦拍了一下,对着班级所有人叫道:“你们干什么?都想下课上办公室吗?”等到教室安静了,接着开始上课。
胡方树来到自己座位坐下,还歪着脑袋看着史跃,一股不服气的架势。
史跃此时倒笑眯眯的了,也不理胡方树,继续讲课,一直到下课铃响起,史跃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像其他处理学生下课带到办公室再训一顿。
这事就这样结束了,大家惊讶之余围着胡方树叽叽喳喳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