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不知在这蹲了多久,人早已被冻僵了,瑟瑟发着抖,脑里萦绕的全是慕容亭的病情,被猛得抖了这一下,人都没有反应。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顾云澜抱进了家里的客厅,被雪水浸湿的大衣已经被脱下,身上被裹上了厚厚的羽绒被。
老张在加紧生火,而顾云澜正蹲在她身前,捧着她的手,不停揉搓、哈气,跟她说话。
她反应过来之后,看见顾云澜,只是哭,哭着求道,“我求求你,放过我们好不好,我求求你。”
翌日慕容府,阿香发现慕容浅不见后先找到了医院。
医院不见踪影,她也是不敢声张,只和瘦猴两个人偷偷地找。
两个人也知慕容浅最近常去的地方,很快便找来了常新路。
老张倒是没有隐瞒,可堵在门外,硬是不让二人进屋。
他道,“人发着高烧昏迷着,你们就不要再进去添乱了。”
阿香嚷道,“谁添乱了,我要照顾我家小姐。”
双方争执不下,瘦猴才第一次知道,阿香身手竟奇佳,而那干瘦、看着咋咋呼呼的老头,身手竟然更好。
另一边大帅府,祖宗牌位、供桌香烛一应东西都已准备妥当,还来了不少人观礼。
可直到吉时,正主顾云澜都没有现身。
顾珍派人到常新路请了多次,却是无用,最后派了福禄领兵去接,都没接来人。
他无奈只得对外宣布,顾云澜抱恙在身无法出席,半是威胁半哄着顾云欣替病弟给列祖列宗叩头上香,后将顾云澜的名字上了族谱。
在一应仪式毕,他还宣布了顾云澜与慕容府小姐慕容浅,不日将订婚的消息。
这消息一出,便如同插上了翅膀不时便传遍了海城整个上流圈。
慕容府的白璎直接气病了,还在住院的慕容亭听到直接又吐了一口血,柳婕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找来慕容府,便知这丫头昨夜便已不知去向。
魏然不知内情,但却知慕容浅在追查慕容海的死因,查到军中是迟早的事,只是他没想到,慕容浅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接近承军。
昨夜大雪,今日算是狩猎的好天气。
许连城一早便拉着那时在山里拿人当诱饵引野猪,消息是那时家的下人送上山的。
许连城听到消息时,举着的猎枪一偏,差点断了那时的子孙根。
那时跳过来打他,“许七,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弄我,人订婚,你失魂落魄个什么劲儿。”
许连城未理他,直接一声口哨,唤来了他的雪白骏马,前脚刚踏上马鞍,就被那时拽着大衣后领襟给拽了下来。
那时的笑里带着几许不可置信,“你不会是喜欢慕容浅吧?”
这话一问出来,他脑海里一个个线索便也串了起来,脸上惊讶更甚,“难怪你最近奇奇怪怪,原来你那求而不得的小美人,是慕容浅啊!”
许连城摆肩甩手,怒道,“不用你管,放开我。”
那时被甩出去,依旧笑着,许连城已经上了马,他只得拽住马头缰绳,苦笑道,“你当我想管,可我不拦你谁拦你,那顾珍现在就是海城的土皇帝,你去闹,是巴不得他揪着你爹的软肋,逼着他去前线扛大炮。”
在这动乱年代,枪杆子下争天下,却是没几人愿当那出头鸟,都想做那捕螳螂的黄雀。
在这民不聊生的年代,鲜衣怒马的纨绔子,纵是混世魔王,也有克星,也有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