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端正的跪着,双手高举着木板。却是止不住的哭。身上片缕没有,又觉得羞耻的很。身上很痛,觉得火辣辣的疼。可冷风习习,地面更是冰凉刺骨。
过了一会,萧承言站起身一把拿过那木板,拉过常苒的手便又重重打了一下。
“啊”常苒吃痛的叫着。
“那只手。”
常苒抬着眼,看着萧承言。但萧承言怒火仍在,眼睛死死盯着常苒。常苒觉得自己若是反抗,说不准此刻的萧承言还能按着自己再打上一顿,只能伸出另一只手展平。
又是重重一下打在常苒手上。
“啊”常苒叫出声。
外面整个院子都很静,本就在夜晚。能清晰的听到挨打的声音,还有常苒的叫喊哭求声音。随后便是萧承言带着怒火的声音。“今夜就跪在这,不到天亮不许起来。”说完把木板重重扔在地上。
“王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王爷我好疼......”常苒双手重叠在一起,窝在胸前。双肩也紧缩着。手心疼的厉害,而后面身子也是疼的厉害。只能一个劲的求饶,想让萧承言心疼,哄哄自己。
“禁声。再敢出一点声音,本王就把你扔出去。”萧承言回身上了床,却是气的把被子置在了地上。翻身在里侧睡了过去。
屋门外,连着雁南都忍不住朝着门的方向看了看。不免动容。
常苒忍着哭,身上和手上又烫又疼。烫渐渐消了之后,便觉得更加的痛。一碰都刺刺的疼,身上忍不住的冷颤。只能咬着牙忍着泪,不要自己哭出声音。看到扔在下面的被子,便伸出手,小心的够着,裹在自己身上。却还是冷的厉害。常苒吸吸鼻子,连打喷嚏都不敢发出声音,闷在被子里。
床上的萧承言却是睁开了眼睛,想了想还是没动。话已经说出出口,便收不回来了。纵使常苒在哭求,也是不能心软的。
常苒真的又跪了一夜,且已经哭得虚乏了。成婚不过三日,自己这个瑞王妃就已经跪了两夜了。还挨了家法。常苒真的好心寒。整个身子和心都是很寒的。到底什么是真?
天微微亮。光线刚照射进屋中。也远没到起身的时辰。萧承言就起身,把依旧跪着的常苒抱了起来。常苒的膝盖已经乌青。腿也早就麻木了。萧承言把冰冷的常苒放在床上。温柔的说着:“睡一会吧。”说完强按着常苒躺下,让常苒靠在自己怀中。常苒微微有些烧的,确是哭的狠了。受惊加上伤心,便有些发热。靠在热热的怀中,却也是害怕的紧。根本听不出萧承言是否温柔。只是身子冷的厉害。心更冷的厉害。被这个温柔的怀抱,抱着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萧承言却是真的这一整晚,一直没睡。常苒哭着时,他闭着眼睛听着。感受到常苒睡着了,他轻轻翻过常苒的身子瞧着伤。身上清晰的七、八道印子。还有两道是交错重叠着。都是红色的条状,直到此刻都未消。交错重叠的地方略略有些乌青。萧承言有些不忍心了,把被子重新盖好。抱着常苒在怀,用手轻轻给常苒揉着。似乎揉的时候,也是略有些疼的。但是萧承言依旧揉着,得把淤血揉开。常苒却是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声。小手也抓着萧承言的寝衣,小心翼翼。萧承言终是忍不住,在常苒那哭花了的脸上吻了一下。
待起身时,常苒已经安睡着。萧承言站起身自己穿好衣裳。又给常苒加了一床被子盖好。才起身出了门。门口候着的雁南即刻站起身迎过来。“爷。”沐菊请了个安,急忙进去了。似是也是夜间在外听着声音,却是被雁南拉着,一直进不去内屋。眼睛红红的想是在外也哭了一场。
“一会不必跟着我。去找薛医女开服驱寒气的药,夜里还是凉的很。有些受了寒气,发热呢。再加些止疼去热的药在里头。外用药就不必了,她那有药箱。”两个人边走出院子,边说着。
“爷,您昨夜。打的狠了点吧。这夜半闹出那么大动静,只怕不出半日,整个王府都会知道的。”
“本王必须让她知道,本王才是这瑞王府的天。必须靠着本王,否则都是空。”萧承言回头看看雁南。“重了吗?”
雁南点了点头。“奴才听着,都......您真的舍得吗?”
“舍不得也得舍得。她在慈安宫说的话,已经传出来了。这才一日多光景,便传到了我这。岂不是宫里早都知道了。我若是不打,只怕就要去宫里挨母后教训了。到时候可不会因为她是瑞王妃就留情。这丫头,新婚叩拜只是我没跟着,便是这般无状。难不成要日日看着她不成?宫闱之地竟没有一点忌讳。难道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不成?”
雁南跟着走在院子里却是说道:“新婚参拜,您都未跟着进宫。相比较高妃娘娘,您可不就厚此薄彼了。宫中自是要刁难了。”
萧承言回头看了看雁南。“你若不是从小跟着我的,我定治你得罪。朝着谁说话呢?”
“理。”雁南答道,而后默默一笑。
薛医女的药很快送了过来。雁南不方便,所以找了一个老婆子送到懿德院。可似乎没交代清楚,那老婆子端着药进到屋内,把常苒强行叫醒。常苒裹着被子,看了看那药。那嬷嬷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雁南叫送过来,给王妃喝下。果然,整个府里都知道瑞王妃昨夜惹瑞王生气了,还动了家法。那嬷嬷也不客气,一递药碗便说道:“瑞王妃。请用。”
“这是什么?”常苒问着。
“王爷叫准备的,这是规矩。请王妃饮用。”
常苒一下想起了那避子汤。虽是闻不到那个味道。却是有些怕的。便往后躲了躲。那嬷嬷却是直接按住常苒在床上,便直接灌了下去。一碗的药倾泻出来大半。不断的灌着。常苒喝进去两口却是被呛得厉害。沐菊也过来拉着。却是那嬷嬷毫不顾及,一把大力的推开沐菊,便回身又强灌着常苒。原本驱寒气的药撒了大半在床上,常苒也是被灌得咳嗽不止。喝下去的一些却又呕出来大半。
那嬷嬷看药碗已经空了。便起身准备出去。
“来人。给我拿下。”常苒朝着外头喊了一句。却是依旧咳嗽的厉害。懿德院的人把那嬷嬷堵在屋中。那嬷嬷却是不慌不忙的回身朝着常苒说道:“瑞王妃,老奴是领了王爷的旨意来的。您难道要驳王爷的意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