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开着,窗子也未关。风一下吹了进来。萧承言忍着怒气,解下自己的披肩,转而展开回手系在常苒身上。
高月盈趁机看了看跪在里间的人,那人摇了摇头。高月盈低头思索了一下,急忙说道:“严刑拷问,必......”
“放肆。”萧承言一下吼了出来。转过身子,回手就是一个耳光。“你什么身份,还想拷问正妻?”
常苒却是接着说道:“找人恐怕不用闹成这般吧?为何床底那么大空地没人查呢?侧妃娘娘该不会是在找巫蛊娃娃吧。那么小,藏哪里都可以。”
“不。不......”高月盈说着。用手捂着脸,一个劲的摇头。
萧承言因为常苒的话,目光也看向常苒。
常苒眼神淡然看着高月盈,继续说道:“我这没有,不碍事。你们那谁带了?一查便知。”又看着萧承言,不间断的说道:“到时候只说在我这搜出来的罢了。巫蛊之术,最无用的。却是每年都能葬送不少人命。也不需要严查。只需要一块碎布裹着便好,那么一块,也分不清谁的手艺。栽赃最是好用的伎俩。”
萧承言走过来,抱住常苒,让常苒把头埋自己在怀中。冷冷的说了句。“脱。”然后扫视着边上一众人。“挨个。”最后落在高月盈身上。“连你也不例外。”
“王爷。王爷。”高月盈颤抖的叫道。跪着的身子一下挺直,手也拉向萧承言的衣袍。“您不能听王妃信口胡诌呀。王爷。”
雁南带着人方才到。那一个个精壮之人,都被拉到外头被搜身。懿德院的人都叫回自己的房间。院中只余雁南带着人。把他们圈在中间,冰天雪地的叫他们自证清白。
常苒当时说出口时,并未想到萧承言会发作。觉得有则有以,没有也能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到底日后瑞王对待高氏心有成见。
那外头人正搜身时,屋中却是关上了门。
常苒站在床边,瞧着萧承言坐在床边,正襟危坐,双手紧握放在膝上。
高月盈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哭诉自己委屈。叙说着她心善,不忍王爷受屈。不忍王妃欺上瞒下、听了下人禀报失察便带人来了......
常苒瞧着萧承言快似动容时,说了句“王爷。罢了吧。不过闹剧一场。”
萧承言听后,却是更觉得常苒委屈。明明她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她没叫苦,怎么耀武扬威之人反而叫苦。不禁不再听眼前高月盈的哭诉,闭着眼睛好好思量。想到无论找不找到人,栽不栽赃。只怕这事闹出来,本王都会心中有疙瘩,日后只怕更不会对常苒这个正妃好了。不由得再睁开双眼时,目中透光。冷冷说了句“脱。”
正巧外头雁南敲门报道:“爷。外头诸人,并未发现夹私。”
常苒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可能只是听了教唆,耳根子软罢了。”
高月盈却是反应过来,本就未做过。便说道:“王妃不必这般。妾身自证便是了。请王妃回避。”
萧承言却是皱着眉头,反一把拉住常苒手腕说道:“王妃才该看个清楚,免得日后你们二人深有怨怼。”
高月盈震惊之余,颤抖着脱下外衣。甚至还抖了一抖。萧承言看着,却是不为所动。高月盈却是停住了。
“继续。”
高月盈却是一下流出泪来。颤抖着脱着中衣。
常苒也不想弄得太难堪,便转过身去并不瞧着。
萧承言本要让常苒转过身瞧着,却看常苒低低的落着泪,肩膀一抽一抽的。想是又想到了那次被打的屈辱。萧承言急忙起身抱住了常苒在怀。
这功夫高月盈已经脱下了中衣,也是泪眼朦胧。上身只着红色肚兜在身前。
萧承言之前从未觉得高月盈身为侧妃有所僭越,这下却是一下便火气。松开常苒,过去一把扯下那鸳鸯肚兜置在地上。高月盈急忙双臂挡在身前哭的更加厉害。萧承言顺势捡起那地上的衣裳扔在高月盈身上。
此刻依旧在床边的常苒却是也已经呈抱肩姿势。双肩颤抖,似在害怕一般。却是眼睛向上看了两眼,眼中尽是丝毫不屑。
高月盈起身想寻求安慰。萧承言却是并未理会高月盈。退后一步打量了起来。瞧着高月盈虽然裤子仍在也可不似夹私的样子。便回身抱住了常苒。让常苒靠在自己怀中。这一拉拽,常苒可就看清了高月盈此刻的狼狈模样。高月盈只得又跪下身子,泪流不止。这冬日,本就冷。之前这屋中又因为那一杯凉茶,熄灭了炭炉。更是透着刺骨的寒气。高月盈冻得直哆嗦不止。可到底没有外头那么大的风雪。
萧承言瞧着跟着高月盈的两个侍女说道:“你们等什么呢?”
那两个侍女哆嗦了一下。为了自证清白,急忙也站起身脱着。却是那墨贞刚一动袖子,与常苒屋中缝制的同样式的布料一下掉了出来。那墨贞惊讶之余,急忙用衣裳挡住。可萧承言目光何等锐利。一下便发现了,走过去推开墨贞便捡起去边上比对了起来。
墨贞吓得急忙跪下磕头,直言不知为何在身上。
常苒转过身来,瞧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紧皱眉头。
高月盈瞧见,顾不上自己,急忙说着:“墨贞断不会做的。王爷。这就是一个碎布,定是方才桌子掀翻时候掉在身上的。”
“既然清白,那她为何要藏?”常苒直白的点出来。
墨贞跪在地上,急忙磕着头。“奴婢从不曾拿过这屋中一针一线呀。更不曾要做什么娃娃,何至于拿着碎布。”
“今日拿了,明日做了。后日是不是我这屋中,便有了一个穿着这衣衫的木娃娃了?”常苒极其平静的说着,仿佛一切都不关她之事。
高月盈却是一下裹着衣裳,站起身来向常苒扑去。直道:“都是你陷害的。原来你是,所以你朝着布偶娃娃上引着。”抬手给了常苒一耳光。
力气不大,常苒顺势扑到地上。
萧承言一下过来。推开赤裸的高月盈,扶起常苒心疼的瞧着。手中那布料一把扔在高月盈的方向。“你的贴身婢女,自小侍奉。她如何陷害的了?难不成要说墨贞卖主求荣了不成?你还敢动手?本王可在这呢。当本王是什么,本王的正妻就叫你随意打了?别以为你生育了子嗣,管这家便能越过王妃了。与本王而言,正室只一位。”
常苒微微落泪,什么都未说,靠在萧承言肩膀上。那确实不是墨贞着意拿的。那是萧承言给常苒披上披肩时,常苒顺势拿起手边一个碎布,借着宽大的披肩,放在了离自己只一臂的墨贞身上。她只当是披肩扫到了她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