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箫亦如)_第九章 岁月静好,静安逸(1 / 1)_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九章 岁月静好,静安逸(1 / 1)

江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尚战。掖了掖被角才说道:“进来吧。”

常芜手中拿着薄纸几张,迈进屋内。却是一下打了两个喷嚏,用手中宣纸挡了下,说道:“这屋中炭火生的太旺了吧。一股热气。”迈进来后,拿着那几张薄纸到了床边,瞧着尚战看着。“嗯。面色红润了些。瞧着人也清醒了。”看到江琼瞧着自己,常芜挥动手中的纸说道:“刘叔伯叫我捎回来的。说是尚战夜间都是同他一道听讲兵法的。这是这两日讲的策论。若是你之后读不懂,再去找他问。”说完要递给尚战,却看薄纸上湿了一块,想是方才自己打的喷嚏。便留下第一张,只把余下的递了过去。自己走到床对面的桌子那,拿起桌子上的宣纸,沾上笔墨重新摘抄了一遍。

尚战拿着手中的策论,脑子还是混沌一片。只第一句看了几遍都思绪混乱。看了仿佛未看,眼睛都跟着发晕。便拿在手中放在胸前。侧头瞧着常芜站在那写着。不禁说道:“怎的,给我累病了。现下肯当跑腿捎东西了?”

常芜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看着尚战。忽而轻笑出声,忍着笑说道:“哪里是我累的,我可是问了你,要是冷了你便回去。是你说身子硬朗,丝毫不冷的。你倒是会诬栽人。”

江琼缝着冬衣的手一顿,看了看在床上躺着的尚战,又看了看常芜。才看着尚战问道:“可是前日跟着芜儿骑马了?”

“嗯。”尚战应着。

江琼又问:“回来可喝了姜汤驱寒?”

“没。咳咳咳。”尚战说着。都不知什么姜汤。

江琼看着常芜,常芜已经抄完那策论,看到江琼瞧着自己,一笑后吐了吐舌头。

“还说不怪你,你熬了姜汤驱寒,怎的没想着来送上一碗呢。”江琼说着。想着那日大雪,连着城墙驻守的常芜都送了姜汤,偏是一道骑马的人反倒忘了。

常芜那日也忘了。自己同常衡喝完后,余下的不少便放在小锅中,叫人送去了城墙给当夜守卫的将士都喝了。真没想着尚战。手抬起挽了挽垂下来的碎发,笑着便跑走了。跑到门口才说:“我错了,我去瞧瞧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煎煮汤药了。”

江琼瞧着常芜跑出去后,笑着摇了摇头。再次缝着那冬衣。

尚战极小声的说:“不怪他,是我执意跟着的。”

江琼侧着头看了看,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军中之人都知她身份,避忌的很。无人会同她一道去骑马的。就你这孩子实心眼,偏她说什么你都信。”说完继续缝着。

尚战并未听出隐含的意思。觉得困意袭来,手中抓着那宣纸便睡了,并未多想。

常芜拿着汤药回来,推开房门可江琼并未在房中。放在桌子上四处瞧了瞧,也未见到。那床边有着未缝完的衣裳。常芜拿着离了床边,怕尚战翻身其上的针扎到他身上。拿着刚动,尚战就醒了。眨了眨眼睛看的很是模糊。为着熬药,常芜已经脱了盔甲,身上只是军服而已。尚战看了好久才问出口。“药好了?”

“是呀。起来喝药吧。”常芜伸出手拿过尚战攥成团的宣纸。统统拿着放到了桌子上,才端起桌子上放的药碗回到了床边。却是尚战身子无力,用手臂支撑着也起不来。常芜伸出手想扶起他,手伸出去想了想还是没扶。端着药回到桌子边就说道:“药略有些烫,你等等再喝。我去找哥哥来。你等等呀。”说完便朝着外头跑,去找常衡。

“唉。”尚战艰难的喊了一声。常芜却是已经跑开了。风从开了又关的门吹进来,吹飞了桌子上的兵法策论。

当尚战迷迷糊糊在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常衡叫醒了他。扶起他,拿着汤药碗灌到他嘴中。尚战咳嗽着,看着眼前站着的朦胧的常芜迷糊的说:“你跑什么,害我冻病了,都不能喂我喝个药。”

常衡听后,抬头瞧着那床尾站着的常芜。常芜受不住常衡的目光,就低着头。讪笑着坐到桌子边,用手攥着那布料,拿起在手,理了理线缝着冬衣袖口。时而抬眼看看常衡。常衡在尚战喝完药后,便说道:“回屋呆着去。我给他擦擦身子。别在这碍事。”

常芜放下那衣裳,便要起身离开。

“拿着那衣裳,别叫娘受累。”常衡说着。

“哦。”常芜拿着那衣裳,便回了内院。

其后尚战还是昏沉了两日,朦胧间看到常夫人一身常服,用木头簪子半挽着发一直坐在那桌子边缝着衣裳。等他彻底能动了时,那衣裳已经放在了自己床头的凳子上。崭新的冬日,厚实的棉絮。手伸进去都能感觉到很暖。想着病着时,常夫人在旁缝制照顾自己。忽而觉得这生病了也挺好。生在平常家庭里也很暖。娘可以这般照顾自己,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一句话说出口也要思量很久。这里是自在的,常将军家,真的很让人向往。若自己是平民,没有其他身份,能否也一直留在这呢。这边之前将帅兵卒战死,留下其后无家可归的孤儿都被收养了。常将军都用自己俸禄教养着,教导着他们参军学习。

尚战穿着那身冬装,出了将帅府,阳光照在身上,虽然还是冬日,可却是很暖的。脚下踩着地面,却是依旧虚浮,感觉并不是实地的感觉,身上也还有些乏累。抬头看了一眼日头,一下就眩晕了起来。站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直到好了一些,才朝着校场方向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刘少将和常芜两个人在练箭。尚战走过去,常芜看到尚战问道:“能下床了?”

“是。你都未来看过我。都不知我好了。”尚战看着常芜说着。

常芜压低弓箭,笑着回道:“我去了。一日去看你三次呢。是你病着。可你不能冤枉人。那每日的药也是我熬的呢。一碗药,添五碗水,文火熬成一碗。可是费功夫了。是你身子不济,旁人未病,你却病了。那一场冬雪,只你病了而已。你还耽误了我的功夫呢。”

“是吗......”尚战自己也有点迟疑。

刘少将听后也轻轻笑着。继续在边上射着箭。

尚战看了看边上的刘少将,便瞧着常芜说道:“什么歪理。做友人的病了,你难道不该照顾吗?你定是没来,我记得常夫人和常衡都来了,怎的我偏没看到你呢。”

“那谁知道了。指不定你就是忘恩负义的。偏恩人你就看不到。”常芜继续诡辩道。作势同边上的刘少将说:“刘家兄长,等他好了,定要看着他好好练练,身子骨硬朗了,身子还能好。可是不能在诬赖旁人了。”

“你口齿这般凌厉。你......多亏你家中没有姊妹。你家姊妹要是你这般,可是没人敢要。”尚战说不过便开始调侃。他从未听过常将军家有闺女,也没听常衡、常芜口中提过。更是没见过女子。只当是没有罢了。

“有姊妹你也看不到。我家姊妹规矩得很,可是不会出门。”常芜说着,到一遍去练箭。

一旁的刘少将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接口道:“是。常家的小姐,可是从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