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演武大会报名已经过了三轮,明天就是最后一次报名的机会了。盛夏在指尖流走,牧村迎来了久违的秋天。秋天的清晨,格外的凉爽。
田野小道上黄色落叶堆积了好几层,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一青衫少年手持一根木棍,双腿微开,棍身纹丝不动,脚步沉稳有力。
“起”李子期握紧枪身一动,从军多年的枪术开舞。
枪招虽然只是简单的直刺,上挑等,却虎虎生威,枪风凌冽,化繁为简,处处透露着一股杀气,气势节节高升,似龙似虎劲爆有力。
奔驰如雷,寂静蔷薇。
棍棒落地将旁边落叶击起,一叶不漏。
李子期颇为惊讶,没想到枪法自来到北冥后居然有进步了。
“凌云刺!”李子期吼道,枪遂破空而出将一连串空中的树叶稳稳的钉于棍尖。
“好,好厉害!”牧又皿目瞪口呆她虽未学过枪法但依旧可看出几分端妙。
李子期吐出一口浊气,“牧姑娘现在觉得我感灵七重的修为加上这枪术实力如何?”李子期问道。
“嗯,很难说,不过看这威力打一般的感灵八重没有什么压力,当然是我们村里的练武者的实力,其他不好说,应该比感灵九重差一点。”牧又皿答到。
李子期不禁眉头紧锁他在南蛮五岁练枪,年少成名被誉为枪术天才,又在军中磨练多年,没想到南蛮与其他洲差距竟如此之大,李子期在心中暗想,也难怪南蛮被无可置疑称为四界中最弱的一界,南蛮灵气贫瘠,人们修炼极其困难,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
他之前感灵七重的修为在南蛮便是守卫边境的将军,在北凉却是练武者中最低层次。在南蛮他们大多数人以为修武只有感灵与启灵两个境界。感灵九重与启灵六重就是修炼的极限,到了北冥才知道,上面还有外灵,化灵等境界那才是真正的强者。他也是那日与魔兵交手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弱,三千南蛮将士费尽手段才使几百魔兵受到损伤,而他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城内的百姓。
牧又皿一见李子期沉默不言,连忙说道“你可别乱想,你是我见过枪术最厉害的人啦!居然还可以越级挑战,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时间的。”
”时间么?我最缺的就是时间啊,唉。”李子期碎碎念到,虽然声音很小却仍然被牧又皿听到了。
”喔?”聪慧的牧又皿一下便想到了“难道你想参加演武大会?”牧又皿突然疑惑问道。
李子期一惊不禁暗骂自己多嘴低头一看牧又皿的无邪的眼睛却只好默不作声。
“那你就是承认了?”牧又皿起身一双眉目圆睁质问到。
“你知不知道历年去比武者九死一生?”
“那又能怎么?牧姑娘,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后日就要比武了,这几日与你们相处下来,我无以为家早把此地当做了自己的家。难道牧姑娘还想让我重蹈覆辙吗?这次我一定要保护好我身边的人!”李子期一字一句道,不卑不亢,铮铮铁骨。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他早已将牧村的人看作自己重要的人。
他受伤时服用的草药是村里的六十多岁村医冒险去妖兽山上采摘而来,身上的衣服是隔壁的婶婶送过来的,还有屠夫送来补身子的排骨,牧姑娘每天辛苦的照顾……
村里对于一个来自南蛮的人没有丝毫嫌弃,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牧又皿让他们知晓了他的遭遇,却对他充满了关心。
一字一句重重的击打着牧又皿的心头。
“保护身边的人?”好熟悉的一句话脑海画面一转。
那年山贼袭来,正是寒冬腊月,夜色冰冷无边。
盗贼烧杀抢掠,火光漫天,村民的哭声,吼声,仿佛此刻在牧又皿耳畔回荡。她父母在与她分别时也是说的这句话,在把她放在牧村的门口后,便两人一起引开了山贼。她不是牧村的人,她本来也不姓牧,她们村不知当时得罪的什么人,有人雇佣山贼来屠杀他们村所有人,几百号村民只有她活了下来。为了逃避追杀,村民把她改姓牧,十几年来一直保护着她。她知道她也早就把这里看成她的家了。
李子期见牧又皿目光呆滞,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牧又皿回过神来,低下了头顺手把泪花擦干,清了清嗓子。
“也罢,也罢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无法左右。”
李子期心中一喜“牧姑娘同意了?”
“我不同意又怎样,还能管你吗?”
“哈哈”李子期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你要拿这根木棍去比武啊?”牧又皿说道。
“随我来”牧又皿拉扯着李子期的手向铁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