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宜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幅残缺的身体。
“为什么?我赵欣怡一心一意待你,对你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你为何要将我折磨至此。”
林修宜眉头紧皱,冰冷的眼眸闪过一道难以言明的情绪。
“为何你要将定北候府弄于至此?”见他没有回答,赵欣怡拔高了情绪,尖锐道:“当初你在朝中无权无势,是我定北候府一路护你周全,定北候府待你恩重如山,你为何要这般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当这几个字一落,林修宜二话不说地冲到赵欣怡的面前,一把捏住她的后颈冷冷道:“你再说一次。”
赵欣怡浑然不害怕,她闭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难道不是吗?当初皇帝要削蕃,你父母因此丧命。我父亲为了保你,竭尽所能地在皇上面前求情,甚至不惜拿北营的军权为交换,你才因此得命,而你梁王府更是因此保住。”
“后来我父亲为了让你在京中不受欺负,直接将你我定了亲,你敢说这些没有?我定北候府待你如亲人一般关怀备至,你却不惜设计陷害我妹妹与弟弟,而我母亲也因此丧了命。”
“你这般蚀骨之心,难道不怕遭天谴吗?还是说你当初接近我,接近我定北候府,就是为了借此来巩固你的势力,就是为了借定北候府来替你除去整个萧家,以此来达到你权力的顶峰?”
“住口!”
林修宜像是被踩到什么,十分激动,眼眸迸发着无尽的恨意望着赵欣怡道:“你以为你将整个定北候府放在道德的至高点,本王就会有所动容。本王告诉你,若不是你父亲当初与那丞相为伍,在皇上面前说我父亲封地北部和西部的边邑听信我父亲,梁王府当初也不会沦落成那般,我父王与母后也不会因此丧命,而今本王只不过是你们血债血偿罢了。”
“不可能,我父亲不可能做这般陷害他人之事。”
赵欣怡尖锐道,整个身体却因被砍去了四肢,装进水缸之中无法动弹。
不可能,父亲绝对不会这么不义之事。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那日在前院之中,偷听到父亲与丞相说燕朝有律法规定封地的城墙不能朝过京都三分之一,而老梁王居然收取西部与北部两属地方作为自己的封邑,按照父亲的脾性,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至于后来的削蕃之心,他也只是弄巧成拙。
见梁王年幼,出于仁义,他只好将梁王硬生生保下。
“你父亲定然是私自扩张土地,我父亲才只好出此下策。”
林修宜眼中闪过无限的杀意,他攥紧她的后颈,将她头往后扯:“赵欣怡你到现在还在狡辩,本王告诉你,这笔杀父杀母之账,我要你们无尽的偿还。”
“所以你在萧海峰面前挑拨,利用两派之争,将我父亲与五个兄弟除去。”赵欣怡心中一动,连忙质问道。
“你看起来还不笨嘛?”林修宜嘴角微勾,闪过一道毒辣。
“是我父亲有眼无珠,当然怎么会将你这个祸害保下。”赵欣怡颤抖着声音,咬着唇:“那我母亲呢,我妹妹与弟弟呢?定北候府其他人可是无辜的,你为何要置于他们为死地?”
林修宜冷笑:“不将你们斩草除尽,本王以后又怎么会安心地坐上这个位置?”
“卑鄙,林修宜这个蛇蝎小人,是我当初错信了你,怎么会将你扶持上去。”
“呵!”
林修宜嘴角讽刺,贴过赵欣怡的头部,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愚蠢至极,这么容易就轻信我的花言巧语。要怪就怪你们定北候府心软,喜欢被人利用。”
“哈哈哈哈!”
赵欣怡大笑一声,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屋内,恨意十足道:“是我们定北候府识人不清,是我赵欣怡愚蠢至极,我认了。但是林修宜,人在做,天在看,终有一日,你会不得好死。”
林修宜一把甩开赵欣怡的头,从水缸旁站起来:“那我就等着这一日。”
他转过身子,走到门口,背对着曹忠命令:“给我好好地送赵大小姐走,若是有差错,拿你们拭问。”
“喏----”曹宗带着几个小太监连忙应道。
雷电交加,昏暗的天空像是被斧头劈开,碎成四分五裂。
梁王府笼罩在黑暗之下,像是阴曹地府一般,申诉无尽的冤屈。
水缸旁,曹宗与太监将白绫死死地勒在赵欣怡的脖子上,而她额上冒着青筋,不断晃动着身体。
林修宜,我赵欣怡在此发誓。
若有来世,这一笔笔的血海深仇,我要你千倍百倍的偿还,挫骨扬灰。
若有违誓言,我定自诛!
轰隆!!!~
天空一道雷声巨响,赵欣怡瞬间断了气,歪着脑袋,纹丝不动地横在白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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