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李成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一女子如小猫一般蜷缩着卧在他身侧,白皙的玉臂揽着他的脖子,修长的腿搭在他腹上,俨然是将他当抱枕来睡了。
李成域满脑子浆糊,拼命的回想,恍惚忆起昨日的荒唐,他猛然坐起。
太子的床榻舒服又温暖,再加上昨晚一番激烈运动,青青睡得正香,猛然被惊醒,一时缓不过神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榻上赤着上身的李成域怯生生的唤了句:“殿下---”
李成域披衣下榻,冲着帐外喝道:“来人!”
福总管连忙躬身入内,暗暗瞥了眼榻上裹着被子的青青和立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李成域恭敬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李成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指着榻上睡眼朦胧的青青,又指着福总管,脸色铁青,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福总管一脸懵懂。您睡了人家小姑娘,却来问我怎么回事?
他眼珠子一转,岔开话题捡紧要的回道:“殿下,已是巳时了,刚才陛下命人来传话,让您一会过去呢。”
他竟睡了个婢女,还被她搂着睡到了日上三竿。李成域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一甩衣袖冲着福来不耐烦的喝道:“还不快将人弄走。”
福来赶忙上前,对着青青使着眼色。
可是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抱上的床,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青青心里委屈巴巴,对着福来道:“您先回避下,待我穿好衣服便出去。”
福来瞥着李成域的脸色,躬身退下。
帐内只剩青青和李成域两个人,青青裹着被子偷偷的看着他,期待从他那里得到个说法,可李成域却一直背对着她,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他这是提了裤子不认人,明显不想负责任啊。
青青懊恼的扯过昨夜被李成域丢在地上的衣裳,因为用力过猛,下身被牵扯得微微酸疼。她瞥了眼李成域,他虽背对着他,但看他那微微起伏的肩膀就能断定,他气得不轻。
倒像是她夺了他的贞洁似的!
青青气得想跳脚,但又没那个胆量。她磨磨蹭蹭的将衣服一件件穿好,又慢悠悠的将榻上的被子整齐的叠起来。
待收拾妥当,她走到李成域跟前,对着他行了个万福,瞥着李成域的脸色嘟着嘴道:“妾身已是殿下的人了,今后一定当牛做马服侍好殿下。”
李成域脸色紧绷,只淡淡的回了句:“你出去吧,孤会命福来安排你的。”
有这句话就好,他可以后悔,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不负责任。
青青出去后,李成域也没再喊人服侍,自顾到衣架上拿起蟒袍,看到褥子上那抹刺眼的鲜红,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懊恼的摔在地上,一时间瓷片飞溅,摔得粉碎。
真如李成域承诺那般,福来后来找到她,给她另换了间寝帐,她也再不必冒着寒风去河边洗衣服了。
听说那日过后,那个送“醒酒茶”的江采女突然“暴毙”了。
青青终于明白了李成域如此待她的原因。江采女为了争宠,定是在那所谓的“醒酒茶”中加了催-情的药,所以李成域那日才会情不自禁。
哎!他得是多么后悔宠幸了她,竟悔得迁怒到那送茶的人。
李成域,果然冷硬又无情。
直到冬狩结束李成域也再未传召过青青。随着銮驾回到了东宫后,福来见太子并未提及这女人,索性命人将她安置在东宫一处偏僻的院落里,只塞给她两个小丫头。
顾青青就这样成了李成域一个没名没分没宠爱的小侍妾。
青青看着破旧的屋子,心里憋屈得很。她出了屋子,到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溜达一圈,心里更憋屈了。
再看看那两个小丫头,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瘦不拉几的,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另一个年纪虽大些,生得也壮实,只是呆头呆脑的,将来遇到什么宫斗的事情,恐怕也是个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