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也不管二位贵客有不解的眼神,继续道:“那位公子儿时的小友也是个妙人儿,她喜欢黄色三色堇,喜欢淡得能掐出水儿来的桃花酿,还喜欢八月的桂花糕,有一次,她吃就着桃花酿吃桂花糕,还赏着冬日里的三色堇,还直道不是应季的东西,味道不一样,你们猜那位公子怎么说?”
阿衡心中微讶,问:“怎么说?”
点儿二便给二位布菜边道:“那公子说,南边有个大理国,那地方四季如春,花木旺盛,有这天底下最好的花匠,来日他可陪着小友去大理国,可同时看着黄色三色堇,喝着新制的桃花酿,吃着新摘的桂花碾制的桂花糕!”
阿衡夹着菜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常色,听得对面的陆怀岳奇问:“之后呢?”
那店小二看了阿衡一眼,继续道:“可如今那公子和小友皆长大成人,早已物是人非,也不知何时能达成所愿!”语气中带了些落寞。
陆怀岳:“这也莫过人生一件憾事。”
阿衡看似不经意地问:“如今那公子呢?如何了?”
那店小二道:“那公子如今深陷困境,甚是艰难,也不知此生可还有机会与当年的小友重逢。”
阿衡心中一惊,就听那店小二笑道:“二位贵客想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与二位破有眼缘,就这这三色堇给二位叠个纸花如何?”
阿衡自是感谢,就见对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张白纸,三下五除二就叠了一朵三色堇纸花,送到自己跟前。
阿衡接过纸花,笑道:“多谢小二哥的花,想那公子定能否极泰来!”说着作势要离开,还给了店小二一些碎银子:“你的故事很好,我很喜欢!”。
“承您吉言!谢二位贵人赏!”说着低头哈腰退了下去。
回客栈的路上,阿衡一直沉默不语,手中将那张折了三色堇的纸拆开翻来覆去的看,怎么看都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没什么特别之处。
陆怀岳看着阿衡折腾,问:“那故事可有什么不一样?”
阿衡看着纸道:“方才店小二的故事与我儿时的记忆一模一样,那个公子就是盘跃,而他那个爱黄色三色堇的小友就是我。”
“这么说,那店小二是专程来找你的?”陆怀岳问,他看了看阿衡手中的白纸,疑惑道:“可他给你一张白纸却是为何?”
阿衡摇摇头:“定是盘跃出事了,他的人找我带口讯,且他的人估计也是被人监视的……说明这个淮安县不安全。”
不等陆怀岳说话,阿衡又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不是一张白纸,而是一封信!”
陆怀岳:“信?”无字的信!谁能看得懂。
可他这疑惑待回到客栈便得到了答案。
只见阿衡打来一盆水,将那张纸平展开浸入水中,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白纸上就密密麻麻地现出一排排的小字。
那字写得苍劲有力,每笔每画都落到实处又略显仓促。
陆怀岳看到纸上有字,伸手就要捞出水中的纸,却被阿衡拦住:“这字离了水便消失了,即便再入水也不会再现!”
“这般神奇?”陆怀岳诧异。
阿衡点头:“不仅如此,这字也只显示一盏茶的功夫就自动消失了,得快些看!”
二人低头看着盆中显出的字,越看到后面越心惊。
阿衡将那纸中内容又看了一遍,方才将纸从水中捞出,撕成碎片扔到一个装垃圾的竹篓里。
陆怀岳看阿衡面色有些苍白,只字不提水中纸的内容,而是问阿衡:“阿衡有何打算?要不要我派人去玉霞关?”
阿衡摇摇头:“你不行,你是周国人,如今明面上我们陈周二国正打仗,你若是插手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她在房中跺了几个来回,最后才叫房外侯着的山红:“山红,你到东口第三间屋子敲门,说本宫有事要找。”
山红照着阿衡的吩咐去做,没过一会就带回来一个清瘦的黑衣男人。
这男人是叶浔离开的时候留给阿衡的,以便她能随时找到自己。
那人进来就给阿衡俯首行礼,阿衡问他:“你叫十方?”
那人点点头:“公主有何吩咐?”
阿衡问:“你主子现在何处,多久能联络上他?”
十方想也没想就答:“主子如今在花溪村。若是要联络主子,只需半个时辰。”
花溪村就是这次瘟疫的一县三村之一,叶浔在花溪村查探瘟疫之事。
阿衡点头,让十方即刻想法子联络叶浔。
待得十方离开,陆怀岳和阿衡道:“如今既然越国和陈国的战事有变,我需得去布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