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想了想道:“大人,您让我捐输,可以!这是应该做的,不过,我有一事相求,大人若能答应我,我一人就捐上五百两!”
“哦?是何请求?速速说来!”
周永看向李羡,微笑道:“大人,实不相瞒,我看上您身边这位小典史了,大人若是愿意让他来我这里做工,我即刻捐上白银五百两。”
刘能:“???”
李羡:“??”
你丫的当我是货呀?上这买卖儿童来了?
“你要他做什么?”
周永回道:“大人,我有两点原因;其一我看着这家伙是个大才,又懂破案,眼下克东县肯定还有盗贼,有他在,我便不怕抓不到贼,同时也能少给大人找麻烦;其二,我想培养他做我的掌柜;我就这一个请求,还请大人答应!”
刘能浅笑一声:“周东家,这事不行,你要别的,本县都可以想办法答应你,唯独他不行,他也是我看中的人,别说你出五百两,就是把一千五百都出了,本县也不可能把他交给你。”
李羡听了心中一阵感动,心想一定是自己的才华把刘能给征服了。
殊不知,刘能之所以不把李羡交出去,他的才华只占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李羡是总督的人。
总督大人给他安排到克东县,他就是想交出去也没这个胆子啊!
周永一听刘能这么决绝,不禁看向李羡:“李典史,你是怎么想的?你若是能答应我,我给你每月十两月钱,可比你当典史赚的多多了!”
刘能深吸一口气。
暗道这个周永真敢给呀!
每月十两,说的他都不想当知县去给周永当掌柜了……
李羡暗自鄙视,每月十两?
也许,这些银子对于这等穷县的人来说,确实比较多了,但对李羡这种在并州赚过大钱的人,十两银子,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更重要的是,他一心想要做官,谁会跟他去经商啊。
“感谢周先生抬举我,不过我就喜欢做官,喜欢为民做主,对经商实在没有兴趣;您若是担心盗贼,那就更不能让我去了!我能抓到贼,那是有衙役兄弟们帮衬,若没有他们,我只身一人去你那,那便如老虎没了爪牙,我去了也没法子施展呀!”
周永不服道:“我有护院呀!他们都能任你差遣。”
李羡解释道:“护院只能防贼,却不能抓贼,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若护院能解决问题,还需县衙做什么?”
“这……”周永顿了顿,一时间无言以对。
“要不?我每月给你二十两?”
李羡撇撇嘴:“周先生,这真不是银子的事儿,您听我一句劝,若想让盗贼消失,光靠抓是不行的,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周永不禁问道:“那根本问题是什么?”
“是穷,没有人天生就是盗贼,盗贼之所以成为盗贼,都是生活所迫,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百姓变富,只有他们富了,盗贼才会消失。”
周永冷笑一声:“让大家都富起来,说的容易,哪有那么简单!”
李羡嘴角一扬,接着说道:“要我看,这事不难,大人刚刚说了,修筑河堤的工程就剩三十里了,若您能出一笔捐输,水患可治!秋后百姓丰收,这不就富了吗?”
周永:“……”
这咋又转回来了。
这小典史,甚是机灵!
“周先生,您可以想想,若是百姓们不在遭受水患之苦,那每年就能攒下不少银子,他们有了银子,便会去买你们的货品,农民商人本是一家,息息相关,双方互惠互利,您说是吧?周先生?”李羡再次补充道。
周永:“……”
不得不说,李羡说的有理,一千五百两,对于他们这十户商户来说不是难事,周永只是觉得自己若是这么轻易就交了捐输,也太亏了些。
李羡见周永还在犹豫,不禁看向刘能,想让他再补充两句。
毕竟这个周永在十位富商里威望最高,若是能把他说通,剩余的富商自然就跟着捐了。
“周东家,这次捐输,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你若是能带头交捐输,本县一定上报总督府,赐匾额给你!你可要知道,若非这次本县银库库银不够,这等光宗耀祖,受县民爱戴的事儿,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呀!”刘能趁热打铁,再次劝道。
周永苦着脸,不得不说,他动心了。
身边的钱江也动心了:“请问大人,这匾额是交捐输就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