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为何如此,她傻了才会拒绝。
叶遥遥在大殿偏门,看着陶然的越走越远的背影,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她想起那日从剑阁回来,夜里的梦,梦里神秘人糙哑的声音仍萦绕在她耳边。
“叶遥遥,你知道为什么俞烨总是看不到你吗?”
“你是谁?”潜意识告诉叶遥遥,这是在梦里,她站在一片荒芜的草原上,周围一望无际,黑漆漆空洞洞的,令人恐惧。
周遭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可怕的是这声音不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而是四面八方都有,她觉得自己不会受到危险,但又止不住的害怕,色厉内荏的喊:“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那个声音像是在她耳边,透着蛊惑,带着无法匹敌的威压,“叶遥遥,你所在的世界,其实是一本书,你就是这本书的女主角,而俞烨,则是男主角,所以在见到他的第一面,你就瞬间的爱上了他,按照书里的剧情,现在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你知道为什么没有吗?”
“为什么?”叶遥遥没有先怀疑神秘人的话,而是问为什么,因为这话符合她的心意,只是颤抖着问,“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因为陶然,那个小姑娘,她本不该存在,可是她来了,她是个外来者,所以不受剧情影响,都是她的存在,才让剧情发生了偏移,你必须除掉她,才能得到俞烨,否则他永远都不会看到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证据?”
她说着不信,其实心底已信了七分,人便是如此,对自己有利的事,总是更容易接受。
“信不信由你,我游离于三界之外,本不想管你们的事,可是那陶然太可恶了,抢了本应属于你的弟子身份,还抢了本该属于你的男人,你就不恨吗?”
“杀了她吧,杀了她,一切都会回归正轨,俞烨是你的。”
杀了她,叶遥遥有些发抖,她这样娇弱的白莲花,也不全是装的,她确实柔弱。
除了她,逍遥门的人都死于那场仙魔大战中,于是被舅舅接去了,后来舅舅因突破失败,去了,她才又辗转到了昆仑。
她其实一直是生活在温室的花朵,仙魔大战时她被保护的很好,没受一点伤,也没见过荒野的横尸,只是得知亲人去世,伤心了一阵子而已。后来舅舅去世,她又来到昆仑,郑胥更是待她如亲子,是以这一路走来,她从未受过风雨。
她连与人对阵都做不
到,更遑论杀人。
她不敢。
那神秘人消失了,她从“梦”里惊醒过来,汗从脸颊淌下。
她该怎么办呢?
—
此时,术阁后山一洞府里,一个老者本在打坐,忽然一个年轻男子闯进来,道:“人家都快找到你门前了,还不快走?”
“走?我能走哪去?”老者神色淡定,道,“我走的了一时,走不了一世,那人可不是会放弃的性子。”
那公子见他不急,自己也不急了,一撩衣摆随意坐下,自顾自倒一盏茶,道:“那怎么办,等着人家来揭穿你?”
老者继续打坐,不慌不忙道:“阵阁那个弟子不是安排好了?用上吧。正好让那阵阁的老头子别总往我这动心思了。”
“正好。”公子勾起唇角,想到什么,又皱眉,“尊主大人对桃染什么看法?我总觉得,这会是一个大变数。”
“无事,不用担心,尊主大人的吩咐,能带回去就带回去,不能,就杀了。”
—
尔尔在前边开路,桃染和宸宸落后郑胥一步,另有两个术阁弟子随同,一齐往外头走去。
昆仑依旧是鸟语花香,柳绿桃红,沿途有弟子望见郑胥,垂身行礼,几人绕着绕着,竟然绕到了术阁的后山去。
“陶然”自拜师大典后入昆仑,没有在术阁乱晃过,所以她一副不认得这里的样子,也不吭声。
尔尔之前下山,早摸清虚廖住的地方了,就是为了此刻。
几人越行越深,郑胥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这去的方向,分明是术阁长老闭关的地方。
他之前不觉得桃染会陷害术阁长老,是因为他觉得,桃染和术阁长老没仇。此刻他同样认为,术阁长老也没有必要对一个剑阁新来的弟子如何。
尔尔在一个洞府门口,来回徘徊,最后一跃到桃染身上冲他喵喵喵——就是这里面的人。
郑胥神色严峻,他这自然知道这里是虚廖的洞府。
前些日子演武场那场变故后,他们至今没有查到凶手,俞烨曾提醒他要注意虚廖,但又没了后话,他注意着,也未曾发现什么不对——莫非,是隐藏的太深?
可此事若是虚廖所为,他是宫主,以身作则,立即得将虚廖带去正法司;若非虚廖所为,定
是有人暗中作梗,这两个猜测,都对术阁没有好处。
是以到如今,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桃染一派天真的看向一动不动的郑胥,道:“师叔祖,尔尔说是这里,可以进去吗?”
郑胥点头,桃染便上前一步,喊到:“里面的道友,在下是剑阁的弟子,有事想请教,可否出来一见?”
桃染“不知道”里头是长老还是弟子,所以这样问。
过了一会儿,没人回应。
术阁的弟子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洞府,都十分不悦,只是有郑胥在,他们不好说什么。
如今见无人回应,一人先冷笑,他本就因遥遥师妹的原因极不喜这个剑阁的弟子,当下便道:“师妹,你的猫是不是搞错了,没有人,是石头犯的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嘚瑟,下章叫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