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没有完全平复好的马休索性多请了半天假,留在家里一方面可以照顾女神,一方面她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工作。
打开家门,缪悦已经乖巧地在屋里候着了。作为家人,她和马休一样非常担心缪之清的拔牙状况。
两人在玄关处换拖鞋,缪之清小心翼翼地扶着马休的手臂,生怕她这会儿还腿软着。
“嫂子你脸怎么还肿着呢?”缪悦迎上来问。
“拔完了牙,牙肉不得更肿啊!”马休没好气道。
“我又没拔过牙,我不知道嘛……”缪悦尽管爱吃糖、爱吃巧克力,但她从小到大牙口特别好,从来没让两个妈妈操过心。
“你也还没吃呢吧?”马休问缪悦。
“嗯,嫂子拔完智齿好像只能吃流质的食物吧,我就熬了一锅白米粥。”缪悦回答。
缪之清摸摸缪悦的手表示感谢。
马休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说:“以防万一,再过半小时进食吧。牙医说得等你牙齿上的血凝块凝住了才能吃,正好趁这个时间把粥放凉。我现在就去盛。”
缪之清拉住马休道:“你和悦悦要是饿了,可以先吃。”
其实缪之清现在非但不饿,而且因为麻药退散后的疼痛感一点胃口都没有。这疼痛感甚至抵消了肿胀感,让她说话都更顺畅了。
“反正我是不饿,我陪你去沙发上坐坐。”缪悦肯定是不会晾着缪之清自己吃独食的。
马休一个人埋头进了厨房。
等坐定后,缪悦把遥控器递给缪之清,缪之清示意她选自己感兴趣的看就行。
缪悦一边无聊地换台,一边用羡慕的语气说:“老姐真的特别特别在意你。”
即便日后小宝宝缪悦诞生,也没有改变家里事事以缪之清为重的格局。喂奶时,老马第一个在意的不是小缪悦有没有喝饱,而是缪之清有没有被她咬疼。
真的是很偏心眼了,缪悦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这不禁让缪之清脑内的那根弦又绷了一下。她怎么觉得马悦这欣羡的口气难道是因为她对马休......
殊不知,一家三口互相吃醋什么的,恐怕也就仅此一家了。
缪之清试探地说:“你以后应该也会找到一个像马休这样疼你的爱人。”
“嗯呐!而且要比她更好!”缪悦信心满满地回道。
缪之清不免自嘲,都是错觉……人家姐妹情深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事,自己再怎么爱胡想,也不能逮着谁都认为对方喜欢马休吧。
事实证明,无论是赵安琪还是马悦,都是她多思多虑下产生的幻觉。
“你们说什么呢?”马休甩干手上的水迹,走到缪之清那一头,贴靠着她坐下。
“没什么。”如果从头回顾一遍,缪之清担心会暴露她又吃飞醋的事情。
她想了想挑了另一个话题说起:“我好像自从和你见面之后就命途多舛。失声好点了吧,胃疼又闹起来;胃养好了点吧,牙齿又坏了。我担心我这辈子是不是都要和清粥寡水相伴了?”
“呸呸呸!嫂子,不吉利的话少说!”缪悦皱起眉头。她和马休一样,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身上的迷信因子还是常常跑出来作祟。
“就是,”马休表赞同,顺便还得为自己说句话,“而且你别把病因归结于我呀。”
缪之清失笑:“我一个人的时候倒真的没有怎么生过病,一到你这里就全发作了。”
眼见马休有炸毛的态势,缪之清连忙顺毛捋:“那还不是仗着有你从旁照顾,我才敢肆意生病。”
这是一句非常现实的情话,婉转却动听。一个人的时候不敢生病,在你身边把身体积累的这些毒素释放出来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吧,这样往后才能健康地伴你左右。
缪悦在一旁又是摇头晃脑又是啧啧称赞。
她就说吧,自己时间回溯的确是引起了变化。二十年后的妈妈是决计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诉说对老马的依赖的。
从小到大一直想嗑两个妈妈糖没嗑上的缪悦现在是一本满足啊!
马休舍不得见到女神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承诺道:“等你身体恢复了,我给你做水煮鱼?”
“哇!!!到时候叫上我啊!”缪之清还来不及说什么,缪悦就惊呼出声。老马的水煮鱼是一绝,但因为片鱼麻烦,老马做得不多,她已经好久没有饱过口福了。
从喜上眉梢的马悦那里,缪之清也可能窥见一二,看来这家伙做的水煮鱼应该很美味吧,只是......
缪之清不确定地说:“你不是已经给我封杀了所有辛辣菜吗?”
马休不假思索道:“所以前提是你身体好透呀,本来就是为你学的,你迟早能吃到的!”
这下缪之清和缪悦无奈地对视一眼,看来这个承诺是遥遥无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兑现。
......
到了缪之清可以进食的时间了,她的粥已经放置到温凉的手感。马休用手指碰了碰碗壁感受了一下。
趁缪悦盛粥的间歇,马休飞快地给她煎了个色香味俱全的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