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有备而来,打的却是老东西的措手不及。从兵家行军部署来说,这是一个对她非常有利的开端。
......
“福伯,我们到了,你帮我们开下门吧。”缪之清一手被马休紧紧牵着,一手拿着手机联系管家。
站定在缪家大门前,迎面是和三年前那个暴雨天一样刺眼的红砖红瓦,但对于缪之清来说却是截然不同两种心境。
她胸中翻涌,从“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萧索到“三军过后尽开颜”的酣畅,结果一定是好的吧?既然选择了彼此,从各自的风雨兼程走到携手的风雨同舟,她们已然是胜利者。
福伯穿过长长的宅院为缪之清二人揭开了这场战争的序幕......
福伯是园丁出身,因此春天方至,院子中已经勃勃一片生机。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花草堆砌出春意盎然的景象,给本质上死气沉沉的缪家增添了无足轻重的一抹活力。
踩在熟悉无比的草坪,缪之清挠了挠马休的掌心,仿佛在试探她有没有紧张过度。
但这次马休的手心一片干爽,她太笃定了,筹谋了好几年,甚至在睡梦中更常出现的画面不是和女神这样那样,而是来缪家把老东西气得一命呜呼。
没错,马休心中一直对缪锦程有这样一个“恨称”,时刻提醒她,打倒恶势力,她马休义不容辞!
“你和我爸说了么?我带马休过来的事情。”缪之清语气平和地问福伯。
“没有呢,”福伯的表情透着些许心虚,“但我告诉夫人了。小姐,我也是担心你,夫人毕竟看起来还是支持你们的。”
“也算不得支持吧。更何况你告诉她也是无济于事,她压不住我爸,只是平白添了一份担忧罢了。”缪之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福伯为这心平气和感到悲伤:“小姐,我知道错了,是我擅作主张,以后......”
“没有以后了,福伯。这次我们过来大概率是要和这个家一刀两断的。”
“小姐,你真要离开缪家?”
“呵......这些年其实早就离开了,不是么?有归属感的才是家。”
“是啊......”福伯沉沉叹息。
“小姐,你说的是对的,”福伯怅然若失却仍强打精神,转头对马休道,“马小姐,请原谅您寄给小姐的戒指我到今年才交到小姐手中。因为一直以来,我不看好你们,但我知道小姐今生是非你不可了。请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马休简洁地应承下来。
因为她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缪家家宅的红漆大门前。
最堂堂正正的红,在缪家守旧思想的诠释之下却变成了最沉闷窒息的颜色。
福伯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马休和缪之清握紧彼此的手,对视一眼。情之所至,无所畏惧。
......
福伯领着缪之清率先走进正厅,马休跟在他们身后。
因而挺着腰背坐在沙发上看报的缪锦程第一眼就看到了暌违已久的女儿。
不见姜有兰的身影......母亲的态度早就不言而喻了吧,又何苦做无谓的期待......缪之清在心底嗤笑。
缪锦程握报的手指不自觉地收拢攥紧,但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不在学校好好学习,怎么突然回来了?”
实则心上骤然浮起一丝欣喜......三年多来不甘示弱的拉锯终于要画下句点了么?女儿的归来是否说明她愿意承认错误回归缪家?倘是如此,他作为她的父亲自然是豁达大度地接受这个不完美的女儿。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因为缪之清的身后蓦地冒出一个缪锦程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马休!”他猛地把报纸拍在案几上,起身时一阵并一阵的晕眩。
岂有此理,哪来的狗皮膏药?!好几年过去了竟然还黏在女儿身边!明明这几年间没听说她们有任何藕断丝连的迹象,却在他稍一个疏忽之下酿成大祸!
“看来缪叔叔对我的调查很详尽嘛……看过我不少照片吧?”他们没有见过,缪锦程却一眼认出了她。马休若无其事地拉着缪之清落座于缪锦程对面的单人沙发。
是的,单人沙发如何容纳两人的空间?
马休是这样给出解法的:她泰然地坐了整个沙发,缪之清定然是知道这家伙的小算盘的,因而她原想虚坐沙发扶手,却被霸总马休不由分说一把扯到怀里。
得逞之后,马休还故意用全场听闻的声音同缪之清说着假到不行的“悄悄话”:“坐扶手多硌屁股呀,你太瘦了屁股上本来就没肉垫子,还是坐我的大腿更舒服。”
缪之清扶额,差点就要厥倒了。她能清晰感受到一旁缪锦程射来的肃杀的目光。
起头就下“坐大腿”这剂猛药,缪之清感叹马休的确是翅膀硬了,都敢兵行险招了。她隐隐有些期待后续的发展,毕竟这家伙总是能出奇制胜......
“咳咳,”马休单手圈着缪之清不盈一握的细腰,另一只手轻轻搓了搓鼻子开腔道,“为了表示最大限度的礼貌,我先回答缪叔叔你第一个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一整夜也就写了6K多字!这效率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