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之清牵过马休的手准备上楼,马休却纹丝不动。
她狡黠地冲缪之清眨眨眼睛,转头对缪锦程说:“我也不会白拿你的,毕竟你替缪缪保管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又想说什么了?”缪锦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乐了马休。他是有多担心她耍花招呀?
马休忍着笑意说:“叔叔您也太惊弓之鸟了吧?我都没举起手机呢!我只是知会您一声,我每年会给您打五十万块钱,当作缪缪给您和阿姨的赡养费。”
缪之清不可置信地望向她,这只铁公鸡一到她的事情上就这么不把钱当钱?谈恋爱恐怕就是她人生中最烧钱的部分了......
“我们不缺你这点赡养费!”她是成心的吧,要把自己的心情破坏得稀巴烂方可罢休?
缪锦程忿忿之下又忍不住想要抽烟了。
谈话接近尾声,一切尘埃落定。“赢家”马休也就无所顾忌地捏住鼻子,嫌弃道:“臭死了!等我说完你再点烟!不需要赡养费的话,那么就当作父女缘尽的分手费好了,要给它冠上什么名义随你。”
缪锦程正待发作,马休却没想搭理他,自顾自揽着缪之清的腰往楼梯方向走,扔下属于胜利者轻飘飘的讥讽:“要我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吗?不管你和缪缪私下是怎么决定的,法律上你们的血缘关系无法斩断。我不会让缪缪在你这留下把柄,赡养有很多种形式,或许你觉得这是拿钱羞辱你?但在我看来也未尝不可。”
缪之清脚步微顿,不禁失笑。
一般人不都是窝里横的么?可偏偏这大活宝在她面前常常是软糯糯的“战五渣”,一到外面就横行霸道、所向披靡。这反差和专属如何不让她心动呢……
嗯……女神被老马带的,稍微会运用一些二次宅的思维方式,虽然也没什么意义就是了。只能说这是两个人相处久了最直接的表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夜饭时间,马家的餐桌上热闹纷呈。
白烟袅袅而起,热气腾腾的暖锅里一只只饱满的大鱼丸上下翻滚,浸润了汤汁,纯白染上米黄。
一家三口围坐一起吃暖锅,是比过年还有年味的场景。
温养滋补的药膳锅底中有许多不知名的中药药材,唯有红艳艳漂浮其上的枸杞在缪悦的知识范围内。
马休和缪悦面前是伴着红油辣椒马休特调的火锅蘸料,而缪之清这边就寒酸许多,调料碟里盛着普通的生抽佐上表面浮着的一层浅浅的麻油。
暖锅吃到半程,那边的马休和缪悦嘻嘻哈哈,这边的缪之清一手扶着耳际的长发,一手撇着锅里涮羊肉和牛肉残留的浮沫。她并不是一个多精致的人,但她习惯于不声不响做力所能及的事。
“哈哈哈哈哈!老马不愧是老马,真想看看外公在你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缪悦对缪锦程“累累恶行”的了解还是在她时间旅行之后。马休此举无疑是大快人心。
准确来说,未穿越前缪悦甚至连缪锦程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一个对她们的小家无关紧要的人,她压根儿没想过去探究。
论起说书,缪悦那些小天赋完全是承自老马的。
方才人老马一顿眉飞色舞,各种修辞手法诸如拟人拟物,诸如排比比喻,信手拈来、口吐莲花。
就这么一场出柜能被她用三言两语勾勒出星球大战的排面,的确叫人为之惊叹。
马休咪了一口白酒,兴致盎然地说:“‘瑟瑟发抖’那就过了,他呀多半是气的,反正我估计他现在还没缓过来。小丫头想不想听细节版?我自己说得都还意犹未尽呢!”
“你至不至于?”缪之清横了她一眼,转而对缪悦说,“悦悦,喝醉的人絮叨,你别搭理她就是了。”
“我每次稍喝一点酒,你就觉得我醉了……”马休摩挲着酒杯嘀咕道。
“这都不懂?说明妈妈不喜欢你喝酒,酒气熏熏的,你晚上还想不想抱着她睡了?”缪悦嗔怪道。
“啊!那我不喝了。”喝酒本来就是为了助兴,但假使晚上是要被媳妇儿赶出房间的,那就顾此失彼,因小失大了。
“老马,说起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外公出尔反尔啊?”缪悦看不过眼马休的得意忘形,站在谨慎的角度上提醒了一句,“万一他背地里还是要对付你们怎么办?”
“言而无信什么的,大体不会在他身上发生,”马休舀了一只丸子丢在调料碟里滚了一遭,慢条斯理道,“缪家从前的背景暂且不论,缪锦程自诩一诺千金的读书人,他应承下来的事情我们可以安一半的心。”
缪之清和缪悦同步讶异地挑眉。
作者有话要说:爱上半夜写文的感觉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