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在棋盘上的杜拉尔罕自然而然地引起了高处的两人注意，凉宫绪花抬头看临也：“池袋的都市传说？”

绪花并不了解池袋的灰色地带中的暗流涌动，只记得隐约间听谁提起过一句，出现在夜晚池袋街头的黑色机车——琴酒肯定不会讲这种事情，那是谁？莱伊？还是贝尔摩德？

不太记得了。

她来了点兴趣，继续问道：“是真的无头骑士吗？”

“是的哦。”

“临也认识吗？”

“认识。”

绪花联想到折原临也平常的交际圈，“是仇人吗？”

折原临也：“……”

折原临也：“那倒不算，比起仇人，倒不如说更偏向于朋友一点吧。”

“欸——？”绪花拖长语调，破开沉寂的夜，她眉毛拧在一起，真真切切地表示出了对折原临也口中话语的惊讶：“临也竟然还有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吗？”

“……”

“说话不要这么不讨喜，绪花。”

小姑娘吸吸鼻子：“但是这是事实吧，临也。”

-

由折原临也一手推动的闹剧正式落下帷幕，这出戏以池袋为舞台，以在此盘踞的组织为主角，以他自己和与他相伴的小姑娘为观众。

塞尔提算不得是完完全全的舞台表演人物，硬要说的话，折原临也觉得她介于观众与主角之间，是整场盛大表演中唯一一个明知是折原临也铺就的结局却依旧选择加入的角色。

“完全看不明白。”凉宫绪花给予这样的评价。

折原临也双手插兜，无辜耸肩：“那真遗憾呢。”

小姑娘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凉宫绪花是他所遇见的人类中最贴近他的那一类，但是他们不相同的另一半，注定无法改变。

不过有人陪着一起观看的感觉，倒也不算差。

融于夜色的黑色机车停在了巷口，绪花和临也齐齐刹住脚步。

绪花盯着黑色机车，往左侧迈了一步，无意插入接下来谈话的银发姑娘率先宣布退出：“我先走了，临也。”

“拜拜，小绪花~”

折原临也不阻拦也不挽留，他目送着银发姑娘的离去，看她跨过小巷道，走向光怪陆离的商业街，然后才插兜走近塞尔提。

无法说话的杜拉尔罕跨坐在机车上，单手灵活地敲着pda，情报贩子停在她身边之时，她直接把pda伸到他脸前。

[稍微收敛一点吧，临也。]

通过屏幕传来的无奈。

折原临也看完那一行字，还没回答，塞尔提又收回手迅速敲了一串话。

[那小姑娘又是你拐骗来的什么无知少女吗？]

情报贩子笑着否认：“小绪花？她不是哦。”

塞尔提带着黄色头盔，折原临也知道头盔下是空洞洞的一片，她没有头，外加头盔的阻挡，旁人根本无法读出她的情绪。但机敏如情报贩子，还是察觉到了无头骑士动作中的犹豫与停滞。

他问：“她怎么了吗？”

[我好像见过她。]

在丢失头颅的杜拉尔罕的记忆森林中，浓雾从未散去，拨不开的雾是她与过往的巨大阻隔，但她还是在树木纷杂的林中隐约窥见了什么。

一道与小姑娘极其相似的身影。

“嗯？”

来自爱尔兰的杜拉尔罕继续敲打pda，她敲字速度和她开车速度一样快，折原临也发出疑问的功夫，一行字已经出现在了pda上。

[但不是在日本。]

当猩红眼瞳完整映出这句话时，折原临也一直平静的眸底终于荡开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