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凝霜本打算早早就寝,免得明日回门精神不济,谁知萧易成这人惯会耍赖,又说捂着胸口要她帮忙揉一揉,又是说夜里太冷要抱着她睡——正值秋老虎肆虐呢,冷个屁!
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末了凝霜还是任他肆意了一回——其实也跟吃干抹净差不离了。
这样放纵的后果是凝霜次早起来眼下便挂着两圈乌青,足足扑了两斤的粉才盖住;而萧易成亦有些神情恹恹,称自己两腿发软,不能骑马,只能坐轿。
末了两人只好挤一顶轿子。
凝霜本来疑心他想同自己亲近亲近,转念一想,倒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萧易成分明是做给别人看的。先前为了装病不惜自己服毒,就算是冲喜,哪能这么快就冲好?总得多病一些日子,才免得皇帝疑心。
这么一想,凝霜倒自在了,比起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她还是更认可利益。
萧易成却不这么想,人虽端端正正坐着,手上却没有半点规矩,一会儿手指在凝霜膝上轻轻打着旋儿,惹得她瘙痒无比;一会儿却借故看窗外的风景,又来亲凝霜脸上的胭脂。
凝霜心道难怪萧夫人提亲的时候会称儿子为魔星,当时她还觉得萧夫人言过其实,现在看来半点不错,果然知子莫若母。
好容易到了傅家门前,凝霜忙将萧易成一把推开,赶紧整理裙装,又取出妆奁细细对照,务必要营造一个端庄且一丝不苟的新妇形象:无论娘家还是婆家,新婚夫妇太过缠绵肯定会遭人笑话的。
总算萧易成还记得为她争脸,自下轿之后便显得规矩起来,且有意保持一段距离,凝霜看着甚是满意,心道这人只要想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么。
殊不知萧易成想的是这会子退一步,晚上床笫间便能更进一步——这个便叫做投桃报李。
进了家门,还未命人通报,阮氏便眼泪汪汪地迎出来,捧着女儿的头连连说她瘦了——当然是夸张,才三天,能瘦到哪儿去?
傅三老爷不惯同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厮缠,遂生拉硬拽将女婿带去书房,要细细同他商量那几间铺子的经营问
题,如今成了翁婿,许多事上就更说得上话了。
萧易成朝凝霜投来无奈的表情,凝霜只不理他,男人有男人的天地,女人也有女人的交际,她还想同阮氏多说些体己话,才不想萧易成在一边打扰呢!
萧易成见娘子这样狠心,只好一脸幽怨的离去。
阮氏看在眼里,心里反倒舒展不少,打情骂俏正说明感情良好,女儿女婿若成天板着脸相敬如宾,那她才该担心了。
她就问起凝霜在萧家的处境。
凝霜不欲母亲劳神,当然是拣好的说,况且公公婆婆的确待她都很不错,要说有谁看她不顺眼,应该只有二房的张氏了。不过张氏的敌意也不止针对她一个,应该说整个大房都是张氏的敌人,还轮不到凝霜去当出头鸟。
尽管女儿轻描淡写,阮氏眉宇间还是有些微忧色,“她毕竟是婶娘,你尽量别跟她相争,否则外头论起来,就该说你不敬长辈了。”
凝霜满口答应,“女儿省得。”
其实张氏那几句带刺的话她并未放在心上,从前有傅凝妙,后来有程夫人,凝霜何尝在意过她们的言语?倒是萧易成这样为她出头却是她不曾料到的,虽说两房关系不好,可也犯不着为她一个新妇去得罪二房,谁知……原来被人纳入羽翼庇护的滋味,会是这样的甜蜜。
阮氏见她双颊晕红,心中一动,遂将女儿悄悄拉到一旁道:“那么晚上呢,他待你如何?”
“您说什么呀?”凝霜拨浪鼓似的摇头,脸上却更红了,显然该懂的她都懂。
“傻子,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嫁了人才知道个中滋味呢。”阮氏不禁好笑,又低低嘱咐几句偏门诀窍,譬如行房的时候将一个枕头垫在小腰之下,会更容易受孕。
“只要能尽快为萧家诞下子嗣,那二房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阮氏叹道。
作者有话要说:照例补昨天的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