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的毛骨悚然,不过御医毕竟是专业的,自然也听出几分可行性,不过……
御医吞了口口水,“陆大人所说之法,老夫以往从未做过……”
陆昭一楞,“你们以前没做过!?那碰到伤口化脓怎么办?”
“任其自治便是。况且……”御医瞧了一眼冯唐,直言道:“在下真不好说冯将军挨不埃得过这一刀,更不好说冯大人能否顺利活下来。”
他也不是不曾在古书籍上看过一些开刀治病之法,不过因为宫里不许在贵人身上动刀,他并无相关经验不说,而且眼下冯将军已经命若游丝,还真不好说冯将军熬不熬得过去,死在陆昭所说的手术台之上。
御医略略解释了一下,众人也明白了,说到底就是怕着冯唐体力不支,开到一半就没了。
事关冯唐生死,旁人都不好替他做主,那怕大伙知道冯唐眼下的情况也不过就是等死,不过早死和晚死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子差的,就连贾赦这个老友都不好做主了,更别提旁人,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最后做决定的人竟然是冯紫英。
只见冯紫英一咬牙,郑重的向御医还有陆昭躬身道:“求两位救一救我父亲。”
御医沉吟道:“这个方法以前不曾有人用过,不好说能否救回冯将军,再则,以冯将军眼下方情况……怕是。”
说句不好听的,只怕即使成功,冯将军也活不下来。
冯紫英坚决道:“无论如何,紫英还是想试上一试。”
那怕是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冯紫英才刚开口,贾赦便喝斥了,“这种事也是你小孩家家决定的。”
他和冯唐既是好友,对冯家的情况也极为熟悉,自然知道冯紫英是继室子,和冯唐前头原配留下来的几个孩子不合,冯唐没事便罢,要是冯唐当真死在手术台上,这事又是冯紫英一力坚持的,只怕这孩子回去之后,这日子也不好过了。
他转头问向自个儿子,“瑚哥儿,这事你有几成把握?”
陆昭无奈道:“这事三成都没有。”他顿了顿直言道:“冯将军病的太重了。”
要是早一些,或许还能多几分把握,而如今……当真就是只能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听到此处,众人心下一沉,冯紫英一咬牙,最后直接跪在地上,“求陆大人救一救我父的性子,那怕是一丝机会,紫英也想试试。”
他顿了顿,低声道:“既使不成,紫英也不会怪旁人的。”
冯紫英自个都这样说了,御医还有什么好说的。
卫将军和谢将军帮不上忙,早早告辞了去,而贾赦说什么都要留下,帮着照看着。
麻沸散早已失传,御医手里虽有些止疼之方,不过瞧着冯唐开到一半竟然硬生生痛醒了,可见得御医手里的方法的效果不大。
一旁的贾赦见到冯唐醒来,当下便喜道:“小糖果!你终于醒来了!”
一听到什么小糖果,原本压制着自家老爹伤处的冯紫英手顿时歪了一歪,险些没压好自家老爹,他万没想到,他爹爹这么威风鼎鼎,竟然有着这么一个小名。
冯唐那怕烧的厉害,但一听到这个小名,羞耻心马上回笼,也不知怎么的有了点力气,连忙骂道:“小色鬼闭嘴!”
这辈子他最恨的就是当年小时不懂事,被贾赦起的什么小糖果的小名!
贾赦还不怕死的回嘴道:“小糖果!小糖果!小糖果!哎,你要是不想让你的小名众人皆知,那你就好好的活过来才是。”
那个人没有点黑历史啊,况且有着小糖果垫底,他的小色鬼也可以勉强接受了啦。
冯唐当场大怒,想要骂人,不过连忙一旁的御医快手快脚的灌了一大碗的药,这一碗药份量之多,直让冯唐喝的说不出话来。
那御医笑咪咪的堵住了冯唐的嘴,还好心的解释道:“除了割除腐肉之外,因为毒血已走遍全身,将军还得用清毒的汤药才是。”
虽然御医说的很正经,不过不知咋的,陆昭就是从他的眼角眉稍看出一些看戏的味道。
陆昭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觉得冯唐病好之后可能会跟自家老爹友尽。
不过陆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冯唐最后没有跟贾赦友尽,而是跟贾赦成了亲家,贾赦当场答应了冯唐的求亲,把迎春许配给了冯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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