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储君骤然与世长辞,所带来的的动荡,是非常之大的,尤其是对于现今的大魏来说。
而拓跋澈的突然辞世,给拓跋洵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压力。
作为武睿帝最为宠爱的儿子,当年在董贵妃香消玉殒之后,拓跋洵就被武睿帝,给记在了皇后的名下。
简而言之,拓跋洵自他七岁那时开始,就已经算是武睿帝的嫡子了,还是唯二的嫡子之一。
不仅如此,拓跋洵还和苏州祈和徐熙这两个人交好,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告诉朝臣们,镇远侯府和镇威侯府,将来是会站在唐王殿下身后的。
帝京唐王府内。
“夫人啊。”拓跋洵一脸不满地看着面前那些堆积如山的礼品,向旁边的元箬恨恨道,“这些人,等皇姐日后登基,我定要一个个收拾他们,皇兄现在还尸骨未寒,他们却只顾自己的利益”
自打拓跋澈逝世的消息,从皇宫传了出来以后,朝臣们就开始手忙脚乱地重新站队了,原先太子党的大半朝臣,几乎全部都倾向了拓跋洵那边,而余下的一小部分大臣们,则是倾向了太子妃萧氏肚子里的,太子的遗腹子。
至于武睿帝,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对于拓跋洵来说,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吴王拓跋澄来说,可就把他给急坏了。
于是整天召见他吴王府的那堆幕僚,以及吴王党那几个主要的大臣。
毕竟在拓跋澄看来,太子妃萧氏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足为惧,他最大的敌人,应该是拓跋洵那个人才对。
泰康二十七年元月元日,礼部与宗人府,遵帝令,计划将文德太子拓跋澈的灵柩,葬于帝京东郊的大魏帝陵。
泰康二十七年元月五日,大魏文德太子拓跋澈的出殡日。
帝京自今早起,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帝京城墙上,有一个女子,亭亭玉立得站在上面,目光沉沉地,看着底下那支,护送着文德太子灵柩的队伍。
“公主”见护送拓跋澈灵柩的队伍,已经完全走出了她们的视线,并且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明霜连忙看向旁边的拓跋漓。
自从太子殿下出事以后,她们家长公主殿下,就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了,而且这几日来,甚至是到了不吃不喝的地步,现在还苍白着脸,在大雪中,伫立了近半个时辰。
见拓跋漓没有理会自己,明霜有些着急,也顾不得什么,连忙上前,可是还没有碰到拓跋漓,那人就已经倒了下去了。
披着白色狐裘的女子,栽倒在了白雪地里,和周遭浑然一体。
“公主”明霜惊叫出声,随即大步上前。
而后,又立刻唤出了,在暗处的明一等人,“明一”
明一等人见自家长公主殿下昏倒,立马现身,只见明霜将他们家长公主一个打横抱起,然后回过头看着他们几个,“你们几个,速去宫里,请太医来,另外,再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诺。”
话音刚落,明霜便运起了轻功,抱着拓跋漓,往长公主府去了。
北疆安州城。
知归客栈内。
自从收到那封来自帝京的信之后,苏州祈的内心就百感交集,原本想着拓跋澈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活,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帝京不久,拓跋澈就殁了。
这下子,留给她的时间就不多了。
幸好,离开帝京之前,她还留了一手。
想到这里,苏州祈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又突然愁眉苦脸了起来,拓跋澈殁了,那人,指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子,而自己现在又远在北疆
她和拓跋漓还没确定关系,这种关键时刻,她还不能陪在拓跋漓的身边,想着想着,苏州祈竟是开始难过起来,说句没良心的话,她现在甚至是比,那会得知拓跋澈殁了,还要难过得多。
不多时,苏州祈一个鲤鱼打底,迅速地从床上翻了下来,匆匆忙忙地套上靴子后,就飞奔着下楼了。
到了大堂,苏州祈便逮住了一个路过的小二哥,问道“你家掌柜的在哪”
那被苏州祈突然给逮住的小二哥,一开始还有点蒙,后来见是苏州祈,便连忙开口道“我家掌柜的出去了。”
“去哪里了”苏州祈微微蹙眉,又问道。
“这小的,就不知了。”那小二哥道。
“那行吧,你忙去吧。”苏州祈挥了挥手,示意小二哥去忙自己的事。
“好嘞。”说着,刚要迈开步子,又连忙补了一句,“客官要有什么要求,尽管找我。”
“嗯。”
找不到纪展安,暗一也被她派了出去,苏州祈突然有点无措。
就在她迈出了步子,刚打算要回楼上的时候,身后就突然传来了纪展安的声音。
“公子。”纪展安一踏进客栈,就看见了苏州祈的背影。
“显平。”苏州祈闻声,连忙回头,言简意赅道“我找你有事。”
闻言,纪展安颔首,便迎着苏州祈去了密室里。
“不知主子找我,所为何事”到了密室里头,没有外人在,纪展安就改口,喊回了苏州祈“主子”。
“显平,我等不及了。”苏州祈目光沉沉地看着纪展安,“我决定亲自前往郑家和薛家,我要联合这两家,直接拿下韩家。”
“主子”纪展安不赞同地看着苏州祈,“不可”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但是我想过了,速战速决,总归是有好处的。”说到这里,苏州祈的眼光,变得深远了起来,仿佛是透过纪展安,在看着什么,“而且我有必须尽快回到帝京的理由。”
“主子”纪展安还是很不赞同,他觉得苏州祈太过于冒进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刚要开口再劝劝苏州祈,就被苏州祈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