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展原抱着拳,牵着两匹马,挺身立在苏州祈的面前,恭敬道。
“走吧。”苏州祈眷恋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安州城,然后回过头,利落地翻身上了马,随即目光坚定地看着远方,沉声道“出发”
“诺。”
相比起这两个人的和谐场景,而与此同时的安州城内的知归客栈,则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当拓跋漓掀开被子,却发现了苏州祈不知所踪的时候,那一瞬,拓跋漓只觉得整个人都慌神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
“驸马哪去了”拓跋漓唤出了隐匿在暗处的两个暗卫,气息不稳地质问道。
“驸马”其中的一个暗卫,一脸茫然地看着拓跋漓,然后顶着他们家长公主殿下的死亡凝视,硬着头皮道“自从公主您离开之后这个房间再无人进出”
“无人进出。”拓跋漓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尽可能语气淡淡地,在口中重复着这四个字。
许久之后,拓跋漓看着因为跪在地上,腿都跪麻了的那两个暗卫,然后对着刚刚那个回话的暗卫,沉声道“把明一给我找回来。”
“诺。”
好不容易躲过了一劫的暗卫,在应下了拓跋漓的话之后,立马就起身离开了,虽然他在刚刚起身的那一瞬间,有点儿踉跄,险些因为站不稳而又跌了回去。
“你,去把客栈的掌柜给我叫来。”拓跋漓看着另一个暗卫道。
“诺。”
比起安州城内的人仰马翻,苏州祈和展原这边,明显是要顺利得多的。
两个人策着马,一路上都不敢稍作停歇,现在的局势,瞬息万变,他们二人只一个劲地快马加鞭,往帝京的方向马不停蹄地赶。
早在苏州祈离开帝京之前,武睿帝就把京郊大营的兵符,秘密地交给了她。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苏州祈,咬着牙,隔着衣裳,攥紧了揣在自己怀中的兵符。
那会,就在她快要悠悠转醒的时候,却是突然听见了,拓跋漓和明一说吴王兵变
想到这里,苏州祈不禁想起来那位远在帝京的皇帝陛下,陛下他,可当真是,运筹帷幄啊。
不仅运筹帷幄,还足够狠呢。
果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广平,我们到哪了”苏州祈拉了一下缰绳,放慢了速度,擦了擦自己额间沁出来的汗,然后看向旁边的展原,问道。
闻言,展原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羊皮地图,“大人,我们现在差不多要出庆北道了,如果我们跑小路的话,可以早个几日,抵达帝京。”
“可。”苏州祈看着展原颔首道,“那便抄近路走”
“诺。”
话音刚落,苏州祈率先夹紧了双腿,纵着马,一骑绝尘而去,而展原见状,立马也夹紧了马肚,紧随在苏州祈的身后。
苏州祈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她现在只希望,在安州城里的暗一,能够争气点,为她可以早日顺利回到帝京,多争取一些时间。
唉,想到这里,苏州祈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那人,要是知道自己擅自回京,肯定要气坏了吧。
“你家主子呢”拓跋漓冷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暗一,沉声道。
“这个”暗一被拓跋漓盯得满头大汗,然后顶着拓跋漓那想要杀人的目光,搬出了自己深思熟虑之后的那套借口“主子她有事要处理。”
“什么要事,让她这般不顾身体”拓跋漓现在很气,气得不行的那种。
那支箭差点就把苏州祈给射穿了,那人醒过来了之后,竟还不知在床上好好休养,居然还敢在第一时间跑得不见人影。
“这个”暗一觉得,自己背后的衣裳,只怕是也要被汗水给浸湿了,“属下不知”
“不知”拓跋漓目光沉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暗一,“她去哪了,你可知”
“这个这个”暗一只觉得,拓跋漓的眼神越来越犀利,哪怕没有她没有直视拓跋漓,她也还是可以感受得到,以及拓跋漓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森冷的气息。
“说”拓跋漓沉声道。
“这属下也不知”暗一被拓跋漓这么一吓,突然忘记了自己早早编好的借口,无奈之下,她只好满脸无辜地看着拓跋漓,装傻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拓跋漓眉头紧锁,看着暗一不耐烦道。
“属下该死”暗一把头重重地叩在地上,让她的额头,和大地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她现在完全不敢抬起来头来看拓跋漓,生怕一和拓跋漓对上眼神,就会被对方给瞧出什么破绽来。
“如果她回来了,立马唤她来见我。”拓跋漓皱着眉,挥了挥手,示意暗一退下,让她一个人静静。
“诺。”深感自己死里逃生的暗一,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快速退出拓跋漓的房间。
直到她彻底退出了拓跋漓的房间,暗一才真正觉得自己,终于活了下来。
“主子啊。”暗一脸上的五官,愁得全都皱在一块儿。
您可要早点远离北疆,然后抵达帝京啊,要不然,我可拦不住长公主的。
等到暗一离去了之后,不多时,拓跋漓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间猛的站起了身,然后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