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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有点瘦的二更合一】(1 / 2)

这话一出,走廊上的四个人瞬间神色一变。

陆母仍旧是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闻言却一怔,倏地看向身旁口出狂言的秦玉,连擦眼泪的动作都忘了,眼中惊愣止不住地在冒。

秦玉疯了

在场有这个想法的显然不止陆母一个。

阮安宁和陆执十指紧扣,轻轻吸了口气,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玉,杏眸中写满了诧异和恶心

什么叫不合适

这三个字轮得到秦玉来说

一个注定要为男主角顶罪的恶毒配角nc,一个恬不知耻地将本该属于陆执的人生偷窃过来、自私恶毒地安在陆之羽身上的保姆,又凭什么在这里说不合适

阮安宁觉得自己此刻非常想骂脏话。

然而回过神来,她却心脏一颤,第一反应不是开口反驳秦玉,而是立马转过头,脸色苍白地去看身边人的反应

相处二十多年的养母不顾情面、说出这种不要脸皮的要求,一旁的亲生母亲却沉默不语,连一句反驳都没有。

陆执又该有多难过

阮安宁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发酸了。

然而夕阳余晖下,那人立在一地温和的阳光中,却并非她想象的模样。

他抬着睫,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周身光线昏黄晦暗,他的皮肤却依旧冷白如玉。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站在原地,十分平静地看着秦玉,瞳仁淡漠,泛着润泽的水光。

察觉到来自身边的视线,青年一顿,微微侧目。

下一秒,陆执便感觉到身边的小人收紧了掌心,她睁着一双晶亮潋滟的杏眸,眼巴巴地望向他。红润的唇瓣微抿着,好看的眉头也轻蹙起来,像是很委屈的模样。

陆执眨了眨眼。

半晌,忍不住就有点想笑。

他的心情几乎是有些奇妙了明明是秦玉不识好歹、豁出脸皮也要拉下自己怎么这幅模样,倒像是她受委屈了似的

然而昏黄阳光下,陆执看进她澄明柔软的眼睛,却不得不承认被人这样热烈真挚地放在心上、努力共情着他所有情绪的感觉,真的很好。

好到让他瞬间就能忘却前一刻的不快和厌恶,愉悦起来,很想逗一逗身边的女

孩儿。

不过显而易见的,现在并非笑着逗她的好时机,

于是陆执移开目光,同时指节用了点力,握紧那只细腻柔软的小手,牢牢将她整个儿拢在掌心,然后,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是个无声安慰的意思。

阮安宁感受到他的动作,不由得眼眶一酸,半晌,低下头,更用力地回握住他。

先看看吧。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陆老爷子还能因为主角光环而答应下秦玉的要求,她今天就算是ooc被系统电晕,也要先把这几个憨批狠狠教训一遍。

阮安宁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恶狠狠地想。

空气无声凝滞,走廊渐渐被夕阳的余晖完全笼罩。老爷子面无表情地拄着红木拐杖,半晌,终于开口打破了走廊冷寂的宁静。

“你说什么”

他眯起眼,脸上的温情已然消失无踪,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神色阴沉,又变回了一开始的冷酷模样“不适合”

“是的,”秦玉在对方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压迫目光下,依旧咬着牙,硬起头皮坚持道“陆先生,这场家宴办得根本不合适”

不等陆老爷子回答,她便又抬起头,眼眶霎时通红“之羽他才从手术室里出来,要是醒过来,得知了您办家宴的消息,这、这让他要怎么想”

“二十多年的情分在这儿,您就算不看血缘了,也要想一想之羽从小到大的懂事啊,”她越说越动情,秀丽的脸上带着憔悴疲惫的哀色,悲恸道“我记得小时候,连颗糖他都要和您分享,不管是有什么玩具,他第一句话都是要和爷爷一起玩。”

“陆先生,您真的不顾之羽的感受了吗”

她一口一个“情分”,明显是要拿往日情分道德绑架的意思,阮安宁在一旁听得鬼火直冒,简直想冲上前去,将那张鬼话连篇的嘴、连同厚如城墙的脸一块儿给撕了。

情分情分、陆执就不是往日情分了

什么狗比玩意儿。

阮安宁用力闭了闭眼,缓缓吐出口气,半晌,终于将心底那股想暴打秦玉的冲动强制压了下去。

不远处的陆老爷子站在走廊外侧,闻言,半天都没说话。只是掀开眼皮,神色难辨地望着秦玉,双眸沉而深,看不出丝

毫情绪。

阮安宁见状,不由得心一沉。

半晌,老爷子摩挲着手中拐杖的纹路,侧过头,看向了一旁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陆执。

老人声音微哑,还带些征询的意味,缓声开口“阿执,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陆执抬起眼,神色寡淡地看向他。

果然,陆老爷子就是个骨子里都冷血的商人。

情分和血缘意外发生冲突时,他丝毫不接招,宁愿将烫手山芋丢给无辜的陆执,也不愿自己沾上丁点儿腥味。

阮安宁想到这儿,心中忍不住厌恶,连同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也冷了下来。

秦玉却像是看见了希望般,淡褐色的眸瞬间亮起来,她急切地朝陆执走近两步隔着不到三四米的距离,女人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迫切道“陆执,你快说,说让陆先生取消这场家宴。”

“之羽还躺在病床上,就算是为了他,妈妈求你了。”

阮安宁轻轻吸了口气,简直为这女人的厚脸皮程度感到震惊,同时又止不住心疼,立刻紧紧握住了身旁陆执的手,用力到手背都泛起青筋。

来自秦玉的目光过于强烈,青年回握住掌心的小手,同时歪了歪头,定定地看着她,没说话。

他神色平静地立在病房门外,身后是染成橘黄的瑰丽天空,落地窗外吹来冷冷夜风,拂过青年细碎的黑发,那双眼睛半垂着,无端透出了一股高高在上。

冷冽、寡淡、漠然。

和那天晚上在医院的走廊上,轻声警告陆母时,一模一样。

陆母站在秦玉身后,脸色的泪痕终于擦干净了,只是在看向陆执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时,神色依旧有些恐惧。

同样的地点、同样是在医院长廊。

她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的那个冷凝冬夜,头顶灯光刺眼,一身黑衣黑裤的陆执立在不远处,神色冷冽,宛如已经与身后夜色融为了一体。

“谈什么”

“谈谈,您对未来陆家女主人的态度。”

光线刺眼,他在一片凝滞的空气中,面无表情地朝她走来。直到退无可退、陆母的背脊抵住了冰凉墙壁,她这才慌张开口,不知所措、高声斥责“陆执,你这是在干什么”

陆执恍若未闻,只

低下头,轮廓在昏暗中显得清癯,光影明灭间,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也无端显得阴鸷。

“我只是想提醒您,许家最近的生意来往很奇怪。”

话音落下,陆母瞳孔一缩。

“那笔资金数目有点大,您就算是从陆家挪用,也会留下痕迹的,”耳边响起陆执宛如恶魔般的低语,平静带笑,却让人头皮发麻“为您办事的人胆子很大,手伸到了我眼皮底下,还想自己把钱吞下来。”

“所以我自作主张,先帮您处理了他废掉双腿、砍断左手,大概半个月后就会自首进监狱。”

“您觉得,”他不疾不徐地轻笑,声音裹挟着冷意,让人心中发寒,“这个惩罚够不够”

陆母当即就倒吸口气,腿软得瘫倒在地,毫无形象地看着他,久久无法回神。

而就在她颤着手、苍白着脸,想从地上爬起来时,陆母看见陆执背过身,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边轻笑着、最后警告

“宁宁很天真,以为刚刚那样就能吓到您,殊不知,您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给阮家苦头吃了。”

“她不懂事,您就更要对她和善一点。所以以后该怎么做,妈,您明白了吗”

陆母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宛如在看一只恶鬼。

那个噩梦般的深夜,一直到现在还会让陆母从睡眠中惊醒,冷汗涔涔地坐起身时,眼前浮现的都是一双漆黑阴鸷的眸。

也是从那天开始,陆母才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眉眼骄矜的青年,根本就不是什么乖巧温顺的陆家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