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度把冷冻棺抬上运尸车,昨晚来的这些人便一起坐车离开了县医院,只留下太平间里一些祭拜完的残迹证明着他们曾经来过。
也证明着昨晚去世的那个人,曾经活过。
这样的葬礼,与上次吴秘书弟弟那种规模相比,算是相当寒酸了吧?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把太平间卫生收拾妥当后,我便回了门岗室,准备补个觉。
睡了没多大会儿,一阵手机铃声就把我吵了起来。
我接起来一听,是尚三竿。
这货想中午约糖糖一起吃饭,为了让他的‘欲擒故纵’之计能够发挥出最好的效果,所以这货打算叫上我陪他俩一起吃。
而且吃饭时只闲聊,不谈他俩合作的事。
这样拖一拖糖糖,趁机观察一下她对他俩合作的态度是否急切。
我带着起床气把尚三竿一顿臭骂,让他好好算算我的档期,我这么忙,今天中午怎么可能有时间出去吃饭?
被我骂了一顿尚三竿也不生气,反倒挺开心,他觉得再晚一天请糖糖吃饭的话,效果也许会更好。
挂掉电话,我又睡了一会儿,临近中午时起床吃了点饭。
接下来的一下午也很平静,除了那条哑巴狗时不时会莫名其妙消失一会儿之外,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二天早上,任科来的比之前略早那么一点,这次他仍旧不是空手来的,但却没带饭盒,而是带了一套新的被褥,那是他给他自己换的。
下班回家。
快到中午时,尚三竿给我来了条信息,我原本以为他是要来接我,没想到他却说他要去接糖糖,让我自己步行赶过去。
带着一肚子怨气,在到达饭店门口时,我在心里默默跟自己说,一会儿一定要挑最贵的菜点,绝不能给尚三竿省一分钱。
进饭店选好座,趁着尚三竿二人还没到,我先叫来一个服务员,问他打听清楚了这饭店最好的菜都有哪些。
等了二十分钟,这俩人终于来了。
他俩落座后,我直接叫来了刚才那个服务员,二话不说就风卷残云的点了八个菜,这才把菜单交给了糖糖。
糖糖接过菜单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大手一挥说道:“别客气啊糖糖,想吃啥随便点。”
尚三竿也在一旁老神在在的说:“嗯,对,挑好吃的点就行,甭客气。”
糖糖依旧有些犹豫的看着菜单,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冲我问道:“一江哥,你干嘛这么客气啊?这些菜都太贵了…”
我满不在乎的说:“咱都这么熟了有啥客气的?你敞开点就行。”
尚三竿也跟着煽风点了个火,让糖糖别客气。
糖糖依旧没点菜,而是很有些感动的说道:“一江哥真是太客气了,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请我俩吃饭就简单吃点就行,这么隆重,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说道:“那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请…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