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古旧牌坊的后面,不远处就是很有现代感的高楼大厦,对比之下,这牌坊除了本身的年代感外,似乎还凭空多出了一份诡异气息。
“两位大哥,这牌坊是一直就在这儿杵着呢嘛?我咋没啥印象啊?”我又问了一句。
胜利看向那个牌坊说道:“哦,你说这个?不是啊,早先也没有,这个跟县城里那些牌坊可不一样,据说是正儿八经的古董。”
开车的解放跟着说道:“是啊,据说是盖几栋大楼的时候,往下挖地基,从地下挖出来的,而且还挖出来不止一个呢,好像…好像有五六个吧?”
胜利说道:“哪儿啊,我听说是七八个,挖出来以后就都摆在咱县城周围了,嚯,那家伙整的跟站了一圈‘门神’似的…”
“解放,快中午了,你先开车去老县医院,把我妈放下吧。”
一直没说话的高富忽然说了一嘴。
解放侧眼看看他,有点费解的说:“干嘛还拉去老县医院?咱直接火化不就得了嘛?”
高富欲言又止的说:“哎呀,你别管了,反正今天先别火化吧…放一晚上,明天再火化。”
解放说道:“好吧,你是家属,你说了算,那咱这就拐弯。”
高富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话,只是满眼心事的看着窗外。
约莫半小时后,运尸车开进了老县医院。
我下车进门岗室,和任科打了个招呼,便拿上太平间钥匙重新上了车。
运尸车直奔后院,到我们终于把冷冻棺放进太平间,任科才慢悠悠的走过来。
但当他得知太平间新来了一具尸体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心里惦记着九岁,于是便趁机跟他说,我可以给他替一天班,今天我在这里过夜,明天还是我上班。
眼看我说的诚恳,任科满眼感激的答应了下来。
解放和胜利临走时告诉高富,明天想什么时候拉他妈去火化,提前给他打电话就行。
除此之外,今晚在太平间守夜的时候,自己要多注意,记得给他妈点往生香,记得香不要断。
听到还要守夜,高富显得很意外,看起来他压根没意识到还有这一环节。
但尸体都已经拉来了,他也只好按风俗办事。
中午时,我先回家喂过小花花,就回门岗室把任科换了下来,让他回家。
吃过午饭,下午陪高富去董叔店里买香烛。
得知去世的是高富的妈,董叔又没收钱。
入夜,高富穿着他那身鲜艳的红色T恤,守在了太平间。
我抽空偷偷打开废楼前门,从前门进楼,和九岁一起吃了顿相对简单的晚饭。
吃完又聊了会儿天,我才辞别九岁,绕去太平间和高富打了个招呼,接着便回门岗室,安心睡我的觉。
我可没打算陪高富,冲这孩子那点心思,我要是陪他的话,他肯定又以为我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所以才对他这么好的。
入夜,我睡的正香,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睁开眼一看,竟然是九岁。
“怎么了九岁,你咋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九岁说道:“你最好去后面看看,太平间那孩子不太对劲,他娘…好像也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