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一处必保天天起立抗议的东西,又在不合时宜的宣示着它威猛又丢人的主权。
湛屿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心心念念的人,久病的俊容缓缓的浮现出一抹暧昧的不自然。他虽然正人君子的仰躺在那,但是灵魂已经龌龊到咬牙切齿,恨不得掳了这个风骨清然的少年,滚进床榻的最深处,将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都做个全。
江予辰的干净总是能撩拨的湛屿如饥食渴,尤其是在这种深夜朦胧的暗帷里,不做点什么,似乎都对不起天公所做的美。
于是彻底苏醒的湛屿,缓缓的自榻上坐起,略微踌躇的指尖亵渎的缠上了那些摊在被子上的发丝。
入手的柔软,顺滑,和带着轻微的干燥,都跟想象中的大差不差。
湛屿目光炯熠的摸得开心,最后竟到了掩饰不住的地步,将染着发香的手指触到了江予辰露出的一侧面颊上。
蜻蜓点水的触碰仿佛绵针突刺,猛的将深眠的江予辰骇醒,使其整个人动作极大的从床沿边坐起,差一点仰头向后栽去。
湛屿眼疾手快的捞了江予辰一把,惊魂未定的说道“干嘛呀被狗咬啦”
江予辰仿佛被鞭子狠抽了一般,极其不自然的僵坐在那,躲在暗处的一张脸煞白到可怕。
见他迟迟不语,湛屿有些心慌,快速的从床上跳了下来,顾不得背后皮开肉绽的撕扯,扶住江予辰僵硬的肩膀,关切道“做噩梦了吗还是被我一摸吓到了”
江予辰缓和了好半晌,才从恶心里缓过神来,崩住面上赍恨过后的惕憟,淡然道“没事。”
“你可吓死我了”湛屿放下心来的捧着胸口,埋怨道“我只不过是摸了摸你的脸蛋,又没摸你的命根子,至于吓成这样嘛”
湛屿不说还好,他这随口而出的坦诚,到是真的惹恼了醒转的江予辰,只见他豁然站起,猛的一推湛屿的胸膛,呵斥道“大晚上的不睡觉,手不老实的摸我做什么”
湛屿被推的连连后退,最后竟撞上了集锦槅子,“砰”的一声,那只被他偷偷摸摸带回来的匣子便摔在了地上。
因着屋内漆黑,在加上江予辰怒气攻心,并未过多的去关注旁的事物,到是湛屿跟摔碎了什么心爱的宝贝似的,嗷嗷叫着扑到了那一地狼藉上,心疼的哀嚎道“哎呦,我的首饰跟衣服”
江予辰望着湛屿的咋呼,先是一脸的狐疑,随后引燃了桌上的油灯,扭头向着那槅子背后看去。
此时的湛屿正蹲在地上捧着他新做的红袍,不断的拍打着缎面上沾染的灰尘,那华丽而繁琐的婚服款式,颀长又累赘,艳丽的丝线交织出大片大片热闹的图案来。
隔着一道架子,江予辰看不清那件衣服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到是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发带腰封,银冠珠钗,玉佩金锁等物,琳琅满目的好似搬走了一座珠宝店。
借着灯火的光亮,湛屿小心翼翼的将衣服撑开,仔细的观察着有无破损。
“还好,还好,没破,没破”湛屿连连惊呼道。
江予辰立在桌子旁,没好气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宝贝起这些身外之物了我可记得你,从来都不喜欢这些衣物首饰的。”
湛屿随手将衣服搭在肩头,一边捡拾着地上的珠钗发带,一边说道“这可是我的宝贝,将来娶媳妇用的。”
江予辰摇头笑道“你才多大,就开始想媳妇了。”
“多大也是个男人啊”湛屿捧着那匣子走到了江予辰身旁,“砰”的一声又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不过呀这里不光有我的,我还为你做了一套呢”
“为我”江予辰抬眸望他,疑惑道。
湛屿随手将搭在肩上的衣服拿下来,展落在江予辰的面前显摆,“就这件,你看怎么样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我绣的。”
“噗”江予辰一口冷茶喷了个痛快,险些惊掉了下巴,“你绣的”
湛屿很是淡定的狂点头。
江予辰望着他既诚恳又有些卖弄的嘚瑟,实在是想象不出那个扎眼睛的画面。湛屿一介舞刀弄剑,半盏茶也坐不住的毛头小子,竟然能独处深阁,对烛绣花,而且还是这种极其繁琐的婚服款式
就是二八年华的大姑娘恐怕也坐不住吧
“你没事绣它做什么难道今年你就要娶媳妇了”
湛屿这才顾得上背后的伤口,龇牙咧嘴的坐下来,说道“没事做来玩的,等我老了,就上街开个裁缝铺子,专门给新人绣,婚,袍”
江予辰忍不住咋舌道“你老了不留在听雨阁,独自出去瞎折腾什么在说了,沈阁主有意让你继承阁主之位,大好前程不要,做那劳什子买卖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湛屿趁着谈话的松散气氛,将那件按照江予辰的身量制作的红袍披在他的肩头,边比量边说道“这叫艺多不压身,我觉得我这样的混账,就算是当上了听雨阁的阁主,没个两天半就被猴子猴孙们给撵下来了,毕竟德不配位啊在说了,阁中的规矩太多,尤其是阁主,一点儿都不自由。我还是希望晚年能游山玩水,最好呀跟你做个邻居,帮你带带孩子啥的。”
江予辰从未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是以无奈的摇了摇头,由着湛屿比划去。
这件鸳鸯袍,虽然是湛屿亲手缝制的,但也多亏了丝绣坊的绣娘们潜心帮忙才能做好,不然就靠他这十指堪比萝卜粗的铁棒锤,等他做好了,也就只能当殓服穿了,排排坐等在三途川,指望哪个不长眼的俏妹妹能眼瞎看上他。
绣袍虽然做工上乘,丝线与锦缎都是顶顶的极品,但是若细瞧上去,又能发现许多拙劣之处,算起来,这件婚服只能远观,近了看,瑕疵毛病能挑出一箩筐。
江予辰低头喝茶,松散的发髻垮垮的坠在脑后,几缕发丝自鬓边垂下,滑下莹白的耳际。
湛屿不由得被这不经意的一幕勾住了心神,他伏下身,将嘴唇凑在江予辰的耳畔,柔声说道“我来为你梳梳头吧”
江予辰松散的躯骨因这句潮湿的话语而蓦地僵硬,他极是不情愿的闷声答道“不用了,我”
湛屿却突然伸出一指,抵在江予辰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继续暧昧道“我想帮你,不要拒绝我”
若是以往,江予辰一定不会任由湛屿如此暧昧的贴近自己,可是灯火朦胧,草际鸣蛰,晕黄的光影流淌在屋内的每一处角落里,似烟霭一般让人深受温情的蛊惑,不愿拒绝这云雾之下的一切触碰。
今夜的湛屿格外的温柔娴静,他执着桃木梳子,一寸一寸的梳理好江予辰憔悴的长发,灵巧而修长的手指自如的穿梭在发丝之间,一勾一挑,皆是满满的柔情与希冀。
他没有用江予辰惯用的灰纱带子,而是从匣子里挑了一截坠着赤珠的红发带,将对方的长发半挽着束在脑后,又捻了一支坠着莲形锁片的流苏银簪穿在了束带之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背上,好似崖壁上静静流淌的瀑布。
江予辰有些木讷的随着湛屿摆弄,直到洁白的道袍滑下了肩头,他才猛的从空濛中惊醒,攥住自己半退的衣襟,惕憟道“湛屿,你干什么”
“我想让你试试这件衣服。”湛屿没有理会江予辰的惊惧,而是温柔的抚触上他紧绷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指引着他松开自己的衣衫,“我想看你,成婚的样子。”
“我”
“嘘”湛屿蛊惑道“就一次,我知道你因何而来,这就当是还我的人情了,好吗”
在湛屿沉眠的这些时日,前来看望他的师弟们,没有一个不当着湛屿的面埋怨江予辰的。在他们的眼中,江予辰就是他湛屿平白生命里的污渍,是蛊惑他屡次失心犯错的罪魁祸首,他们迫切的失望江予辰能在湛屿的人生里起到规劝的作用,而不是乱出主意,陷挚友于不义。
他知道江予辰愧疚,自责,衣不解带的照顾皆是因为难辞其咎,既然他觉得对不住自己,那他么得寸进尺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果然狠狠的戳进了江予辰的心窝子里去,饶是他厌恶被人强行拨衣的举动,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由着湛屿一层一层的解开他穿的一丝不苟的道袍。
为啥舍不得结尾呢我承认我墨迹,可我写出感情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