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再招惹我弟就行。”
说完就要招呼长安回家,严松拦住他,好言问:“还未请教小友大名?师从何处?”
赵峥笑笑:“胡乱练的,没人教。长安,走。”
长安听话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也不肯落下。
严松长长叹了口气:“可惜,可惜!”
赵峥偏过头,似笑非笑:“你是想说,我这么好的武功,窝在这里屈才了?想收我为徒还是怎么着?”
“收你为徒倒不敢。”严松道,“只是小友这般天纵奇才,真的要在这山野间呆一辈子?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知要精彩多少倍,凭小友的实力,在江湖上定会有一番大作为,扬名立万,美人在怀,珠玉在侧,岂不快哉?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引荐一番,不出两年,你想要的,都会有。”
少年人,不贪利也重名,现在不在意,是没有接触过,等踏上江湖,尝到甜头,就回不去了。
赵峥像是没听到一样,要长安把背篓给他,长安照做了。
“你很关心你弟弟?”严松突然问。
赵峥果然立马警觉起来,将长安护在身边:“你想干什么?”
“令弟的病,怕是有段时日了。常年居于此地,哪里能寻得名医?”严松微微一笑,“小友不知,江湖上有个叫‘千鹤岛’的地方,医术乃天下一绝,没有他们治不好的病,可巧,近日千鹤岛掌门萧凤鸣之女神秘失踪,掌门心急如焚,若是能救回他女儿,便将镇岛之宝‘幻海神花’相赠。传说那‘幻海神花’五十年才成一朵,有起死回生、青春永驻的奇效,无论令弟有什么病,都不在话下。”
赵峥顿住。
他心动了,十分心动。
他做梦也想长安能像普通人一样独立生活,娶妻生子,平安无事过完一生,他无数次怀念小时候,四岁的小长安像根毛绒绒的小尾巴一样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软乎乎甜腻腻叫他“阿峥哥哥”,笑声清脆悦耳,几乎没有断过。
他有多久没有听过长安笑了。
爹娘隐世许久,想来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万一现在真的有能治好长安的药呢?
“哥。”长安喊了他一声,拽着他的衣袖,一幅要回家的意思。
赵峥回过神来,没
有答话,带着弟弟头也不回地走。
严松高声道:“我就住在南边张胜家里,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
回到张家,严涵还在抱怨着:“爹,爹,你别让他来啊!那种疯子来是家门不幸啊!我手都断了,他来还不得把我打死啊!真没见过这样的……”
“闭嘴。”严松不耐烦道,“你是怎么招惹上人家的?”
严涵委屈道:“我就是,看长安生得那么好看,想交个朋友,谁知道竟是个傻的,还有那么疯的哥哥……爹,不要收他啊!”
严松回想起来,他那个弟弟默不作声在一旁低着头,只在要走的时候才看清面容,可谓是惊鸿一瞥,天地精华孕育,钟灵毓秀之姿,俊秀无双,最难得的是气质卓然,说是王公贵胄也没人怀疑,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毛病,难怪自己儿子要去招惹。
“你懂什么?再怎么有天赋的武者,背后没有高人指点,是不可能到达这个程度的。”严松训斥道,“若是能为我所用,好处不可估量。”
说话间已经到了张胜家门口,张氏正巧出来,一见严涵狼狈的样子,忙道:“这是怎么了?摔了?快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严涵嘟囔道:“什么摔的,遇到疯子了……”说着便要去换衣服。
张氏跟着他问:“哪有疯子?”
严松叫住她:“嫂子,让他自己去,跟你打听两个人。”
张氏问:“什么人啊?”
“俩兄弟,十七八的样子,长得很好。”严松道,“只知道弟弟叫长安。”
“赵家兄弟啊。”张氏一拍巴掌,了然道,“涵儿是欺负长安被大郎打了吧?那家小子,大郎名峥,什么都好,平日都笑眯眯的,跟谁都能玩,就是太护弟弟。”
“哦?”严松问,“嫂子仔细说说他?他父母又是什么人?弟弟得了什么毛病?”
“我也不大清楚,他们家是三年前才搬过来的,俩口子都挺和善,都是老实人,在镇里开了个药铺,平日村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他们家看看,其他没什么啊。”张氏想了想道,“他家俩小子倒是出众,十里八村都晓得。”
“二郎是个可怜的,据说是从小发烧没人看着,烧坏了脑子,跟常人不大一样
,身体也弱,那般好模样,可惜哟——”张氏叹了口气,“也不怪大郎护着弟弟,我替他跟你求个情,涵儿没伤着的话,就算了吧。”
严松点点头:“无妨,我就是见赵大郎武艺不错,有心交好。”
张氏笑道:“大郎的确是个能打的,刚来那会儿,村里有几游手好闲的见长安长得好看但脑子不灵活,又是个小孩儿,起了歪心思,当着大郎的面就动手,把大郎气的,打得他们一个多月没能下0床,一好就搬了家,再也不敢踏进村里半步,倒是为民除害了,唬得村里小子供祖宗一样伺候长安。可怜长安,若是能跟他哥学得一招半式,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严松但笑不语,那二郎脚步沉稳,行动时悄无声息,跟着他哥半步都不落下,不但是个会武的,轻功还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