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依玉盈盈笑着看她。

白芫总不好说想到你了吧,敷衍道：“良辰美景，心情愉悦罢了。”

褚依玉点了点头,没有深究,站在白芫身后靠的很近，甚至于透过单薄的衣物，白芫都能感受到从她身体内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

天气本就闷热,白芫被弄得心头一阵躁动,正想要站起来，就听见褚依玉悠悠的声音：“娘娘是不是生臣妾的气了？”

白芫心头一跳：“妹妹何出此言？”

“如若不是的话,怎么臣妾上门数次,娘娘一次都不愿见呢？”莫名的，白芫听着她哀怨的语调,觉得周身的温度都降了下来,“果真是臣妾上次唐突了娘娘。”

“上门？本宫倒是不知。”白芫转头,“如意，你可知道？”

如意连忙低头：“娘娘前几日身子惫懒，精神不济,奴婢一直贴身伺候着，之前确实吩咐过下面的小丫头,无事切记少叨扰您，倒是不知那些小丫头们只知道听死命令，连依嫔娘娘也拦在门外，该死该死，还请娘娘赎罪。”

“不是娘娘厌倦臣妾了就好。”褚依玉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挑着眉看向白芫，莞尔一笑。

笑的白芫后背陡然凉飕飕的。

白芫抿了抿唇，想要退后，但想起身后就是水，硬生生忍住了。

白芫：“怎么有一种抛妻弃女的人渣错觉。”

“……”系统幽幽说道，“你不是失忆了么，搞不好失忆前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有一点印象的。”

白芫：“……”应该，不是吧。

听着身后丝弦声断了一阵，又换了婉转缠绵的歌喉，犹如百灵鸟一般清脆悦耳，白芫竖起了耳朵。

褚依玉淡淡一笑，道：“这是新晋的余美人，嗓音美妙，歌声婉转，皇上甚是喜欢。”

白芫点点头，道：“是呀，如今宫里的新人也都多才多艺，不像本宫，笨嘴拙舌，又无什么精通，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褚依玉微微蹙眉：“我们这等庸脂俗粉，如何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就算是拍马屁，就算是把自己也函括在内，但这话也着实过分了些，白芫微微一愣，生怕这话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对褚依

玉不利，急忙生硬转开话题：“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日回席吧。”

褚依玉一副彩虹屁还没吹完的意犹未尽的感觉，咽下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恭维，改口道：“娘娘妆发有些散了，还是先找个地方弄一弄再回去吧。”

“好。”白芫微微颔首，手便被褚依玉抓住了，但她没有越矩，依旧微微落后，只是走路的时候眼神一直若有若无落在白芫的身上，看的白芫心里毛毛的。

褚依玉调侃道：“娘娘在害怕？难不成怕臣妾？”

“妹妹说笑了，妹妹有什么可害怕的？”白芫话岁如此说，但到底眼神微微躲闪，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褚依玉咯咯笑出声音：“娘娘若是不怕，怎么这鬓角的碎发都要竖起来了。”

头发竖起来有什么稀奇，我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这样笑着的褚依玉杀伤力可真强啊，尤其是配合后期黑化后的褚依玉一起想象，白芫觉得自己不是被拉去梳头，而是被拉到那个小角落里削掉脑袋，手心寒凉，出了一层冷汗。

褚依玉似是没感觉到白芫的情绪变化，只抓紧了手，像是怕她挣脱似的。

很快，褚依玉带着白芫到了一个偏僻的小亭子里，跟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了递上来一块小镜子和小梳子。

如意正准备伸手去接，但却被褚依玉拦截了。

褚依玉非常自然地一只手捏着镜子，一只手顺着白芫的头发，给她抿了抿，将散乱的碎发都收拾的服服帖帖，这才收手。

和上次一样，她站在白芫的身后，微微矮下身子，像是要将白芫拥抱在怀似的。

白芫后背陡然僵住，温热的唇瓣擦过她的耳朵尖，她听到褚依玉粘腻的嗓音，像是层层叠叠的丝网，穿过耳膜，将她一颗心严密地包裹缠绕。

“好看，娘娘生的好看，即便是简单妆容，也别有一番滋味。”褚依玉甚至大着胆子摸了摸她的脸颊，“娘娘的皮肤真好，滑嫩细腻，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白芫：“……”总感觉你说的是前几日送过来的酥酪。

白芫缩了缩脖子，向前倾了倾身子，这才站起来：“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若是晚了，让人出来找就不太好了。”

褚依玉似笑非

笑地看向她：“娘娘怕什么，不过是姐妹投缘，聊得忘了时间罢了，难道娘娘和臣妾在一起，就这么不可告人吗？”

白芫心尖都颤了颤，面上不显，心里早已泪流满面。

她哭着跟系统说：“明明前几日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几天不见，画风突然就变了？”

系统猜测道：“或许是在皇上那边受了刺激？不是说近日新晋了不少美人？”

白芫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真的吗？”

“难不成是她看上你了，你不见她惹得她生气黑化了？”系统调侃道，“讲真，你潜规则她我还信，你说她觊觎你，哈哈哈……”

系统笑的前仰后合，注意到白芫郁闷和哀怨的小表情之后，一时收不住，打了个嗝。

“嗝——嗝——”系统讪讪改口道，“我不信，嗝，毕竟你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呢，她倒是敢，对不对。”

越描越黑，系统索性默不作声了。

白芫叹口气，也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跟着褚依玉几乎是并排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