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芫醒来的时候脑袋十分酸疼,像是要开裂似的。

她揉着太阳穴，缓慢坐起来。

如意早就在旁边候着了,她没第一时间让白芫起来,而是就着她外靠在床头的姿势，用湿帕子帮她擦了擦脸和手，又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青盐让她漱口。

这才说道：“醒酒汤已经熬好了,奴婢这就让人端上来。”

白芫有气无力摆摆手,眼睛都不想睁开。

一股辛辣的味道萦绕在鼻端，且逐渐浓郁,这味道有些上头,白芫狠狠皱了皱眉，睁开眼就看到如意端着一碗还在冒着袅袅热气的黑漆漆的汤药,送到她的嘴边：“娘娘,趁热喝了,头疼就能缓解点。”

“！”热气不仅冲鼻子，还有些辣眼睛，白芫眨了眨酸涩犯疼的眼睛,“这什么熬煮的？算了，我不喝。”

“这是御医专门为娘娘开的方子,娘娘昨夜里吃了冷酒，又吹了凉风，若是不喝一碗药汤的话，怕是身子熬不住，还请娘娘保重凤体啊！”如意捧着碗,径自跪了下去，屋子里的小宫女们也乌泱泱跪下去一大片，嘴里齐齐喊着，“还请娘娘保重凤体。”

大有一种白芫不喝下去，她们就不起来的架势。

重点是——还要一直念叨。

白芫本来就头痛难忍，说话都觉得在地震，也没心思跟她们废话，索性憋着气一股脑灌了下去。

“咳咳咳——”辛辣顺着喉管滑下去，整个胃都烧了起来，一股气直冲脑壳，刚才还混沌的脑袋像是被外力冲撞了一番似的，灵台逐渐恢复清明，白芫的眼泪也被刺激的落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她眼泪汪汪地吐着舌头，直吸凉气：“辣，辣死了，水，快给我水。”

如意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赶忙将凉茶递给她漱口，但接连涮了好几次口，口腔壁还是麻嗖嗖的，唇瓣被辣的红肿，甚至有些失去知觉了。

如意见她双唇微肿，脸颊升起两抹红晕，额前和鼻尖也被辣除了细密的汗珠，心疼不已：“奴婢这就去让人传饭。”

“好。”白芫一说话，感觉口水就要顺着麻木了的嘴角往下流，她索性紧紧闭上嘴。

如意刚转身，就看见褚依玉拎着一

个食盒，站在门口行礼：“娘娘，万福金安。”

“！”对于褚依玉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卧房门口，白芫有些惊讶。

系统提醒道：“之前她经常差遣自己的贴身婢女给你送糕点，你不是嫌回回通报麻烦的很，就免了嘛。”

白芫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仔细想想，好像确有此事，但她抿了抿唇：“免的是她那个婢女的，又不是她的。”

“你连婢女都免了，外面谁还敢拦住婢女的主子？”顿了顿，系统幽幽说道，“再说，你昨天都那个人家了，怎么，今天就不让人家上门了？”

“！”白芫惊恐脸，“你说什么，什么那个？”

白芫的酒量不太好，而且偶尔会断片。

昨天喝得有些多，刚才醒来头又疼的紧，她还没空想昨天酒醉后发生了什么。

听着系统有些看热闹的语气，白芫心情惴惴不安，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没做，没做什么不妥的事情吧。”

“那倒没有。”

“你吓死我了。”白芫松出一口气，“那你说那个，我还以为……”她面颊绯红，眼眸微闪。

脑海中浮现出褚依玉娇俏的容颜和纤细的腰肢，心想如果真的那个了，其实也不赖。

只可惜——

对方喜欢皇上。

自己——也得喜欢皇上。

白芫兴致缺缺，就听见系统又说道：“不过是袭胸，还摸了人家屁股罢了。”

白芫：“……”

零零散散的片段涌入脑海，白芫隐约看到好像是自己先动的手，她瞬间就想捂脸了。

奈何褚依玉已经到门口了，白芫装作什么都不记得，手扶着脑袋：“妹妹早啊，昨晚上我喝醉了，这会还晕晕乎乎，正想不起来是如何回来的呢。”她小心偷瞄着褚依玉，衷心希望对方就此翻篇。

她讪讪笑了两声：“若是本宫做出失态的举动，还请妹妹多担待些。”

褚依玉看向白芫，笑庵如花：“醉酒之后的娘娘很是诚实可爱呢，臣妾喜欢都来不及，如何用得上担待二字，只是饮酒伤身，娘娘今后还是择情适当饮酒吧。”

尤其是当自己不在场的时候，千万不能喝。

“……”诚实可爱？喜欢？

白芫觉得刚才的醒酒汤确实上头，否则她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