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可如雪瑶所说,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又有几人能保持初心不变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原本淳朴的庄民,变了,渐渐忘记,何为淳朴,又何为善良。
在定庄,除了韩叔一家三口,还有宝儿,其他庄民都欺辱过雪瑶和李氏。
“王大娘,你偷过我家地里种的地瓜吧?连地瓜秧子都给拔掉,你让我和祖母秋收收什么?”
“刘大哥,你家盖房子缺房梁,居然趁我家没人,直接把我家的房梁拆了去,事后死不认账!”
“田丫,那年你骂我是野种,还放狗咬我,我腿上的伤疤直到如今还在!”
“张六叔,记得那天吗,我重病卧床,我祖母拿着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去求郎中为我看病,你直接在半路上,抢走了我家母鸡!”
……
雪瑶的眸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庄民,细述着这一桩桩,一件件,被他们欺辱的过往。
崔氏红了眼眶,这些年,雪瑶和李氏确实吃了太多的苦,她最是清楚。
“还有宝儿爹,这么多年,你不但拿我家吃的用的,还经常打我和宝儿,欺负妇孺弱小,是一个男子所为吗?”
宝儿爹双眼一瞪,想辱骂雪瑶几句,但看了看一旁的官差,还是没胆作声。
项继晨额上青筋暴突,他握紧双拳,只想把这些欺辱过雪瑶的人一一弄死。
项怀义亦是心痛不已,雪瑶不是过的不好,是过的很凄惨。
“一个也不能放过!一个也不能放过!”
一男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虽头发花白,却威风凛凛,气宇不凡。
“竟敢欺负我项问杰的外甥女,不知道你们长了几颗脑袋!够不够我砍!”
他声音洪亮,气势逼人。
众人顿觉脖颈处凉飕飕,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头,确定脑袋还在。
他们接连倒退好几步,离男子远远的,恐被他的气势所伤。
项继晨领着项怀义他们这些官人跪了下来。
庄民们面面相觑,这个人的官比知县的还大?也都跪伏在地。
“爹!”
“二祖父!”
“参见宣威将军!”
随着项继晨和项怀
义,还有众官人这一声唤,庄民才知,此人乃是知县的爹,而且还是当朝的将军!了不得!
项问杰没空理会他们,直接走向雪瑶,将她给扶了起来,激动地看着她,老泪纵横:“瑶儿,我是你二舅父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当年你还是一个才会走路的小娃娃……”
庄民一听,彻底慌了,这人居然是雪瑶的舅舅!今日他们还有得活命吗?
谁会料到,一个寡妇养大的孤女,身份竟如此尊贵!早知如此,他们哪敢欺负她,都恨不得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
项问杰是当朝从一品武官,宣威将军。
前日接到项怀义的通知,就匆忙往这里赶,累死了好几匹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