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嘎止,甄廷鹤微笑着看着她,“爹吹的笛子是不是很好听?”
“甚是好听!”
雪瑶勾唇,“若不好听,我娘就不会嫁给爹了!”
甄廷鹤乐呵呵道:“照你这么说,靠一首曲子换得你娘的芳心,那我岂不是捡大便宜了!”
他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只长盒:“瑶儿,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我觉得你会喜欢!”
盒子精致,雪瑶以为里面又会是什么首饰之类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支竹笛,外面光滑如洁。
月色下,竹笛散发着幽幽绿芒。
雪瑶一眼就喜欢上这支笛子,小心地摸了摸,开心地问:“这是爹亲手做的?”
“真是知父莫如女!”
甄廷鹤略显得意,“做笛的竹子,乃是我托人从南海捎来的玉竹,做成笛子之后,每日用掌心摩擦笛面,长年累月下来,方可磨滑笛面!道理跟盘葫芦一样!”
“那……爹盘这支笛子,盘了多少年?”
“从你失散那年,我就开始盘,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我一定可以亲手将笛子送与你!”
他平静如水的外表下,有一颗炽热的真心。
这,就是所谓的父爱吧。
雪瑶发怔地看着父亲,心中从未像此刻这么感动。
“对于瑶儿,喝酒一事,你无须如此为难,你想学喝酒就去学,不想学就算了,不要因为要去迎合谁,而刻意去学喝酒,或者不去碰酒!”
听了甄廷鹤的引导,雪瑶顿悟,这是一件小事,如若连这点小事都左右为难,那要是遇到大事,更是自乱阵脚,难以抉择了。
“爹,我知道该怎么做!”
雪瑶看着父亲,眸光亮晶晶。
甄廷鹤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瑶儿真是聪明,一点就透!”
“蜗牛!蜗牛……”
这时项问薇的声音传来。
甄廷鹤连忙答应:“娘子,我在这里!”
因甄廷鹤做什么事都很慢,项问薇便给他取了个绰号,叫“蜗牛”。当然,也只是他们单独在一起时,项问薇才这么喊他。
今日她喝的有些多,脑子有些晕乎。
“相公,你怎么跑这里来啦!我喊你……喊你回去睡觉呢!”
她脚步虚浮,踉跄着,撞进了甄廷鹤的怀里。
甄廷鹤赶紧抱住她:“娘子,你真的喝多了,我送你回屋歇息吧!”
项问薇撒娇:“我要你抱我回屋……”
她完全没有看见一旁的雪瑶,眼里只有自己的相公。
甄廷鹤柔声哄着她:“好好好,我抱你回屋!”
直到看着他抱着项问薇走远,雪瑶才收回视线,唇角微微勾起,看来,爹娘的感情甚好。她,很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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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每日都有人来看她,她每日都能收到好多礼物。
而到宴会这天,礼物更多,厢房很快便被堆满。
项问薇带着雪瑶和宝儿去酒楼。
这几日见惯了人多,宝儿不再害怕,反正她只负责吃就对了。
项怀义也从天河县快马赶过来。
雪瑶跟他打听定庄的事,想知道韩昭旬回来了没有。
旁敲侧击之后,发现他并没有回定庄,心中甚是担心他。
项怀义告诉雪瑶,她状告庄霸等人案子的情况。
那个徐县尉已经被抓住。
很多年前,定庄爆发瘟疫,死了好多人。当时,徐县尉还只是衙门里的一个书生。机缘巧合之下,他和庄霸认识,二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开始狼狈为奸,祸害庄民。
瘟疫那年,二人想办法弄到了一个治瘟疫的方子。
庄民想要方子治病,只能拿地契做抵押。为了活命,庄民只好照做。
等瘟疫过去,庄民身体恢复,想要回地契,但赎回地契的价格高的离谱,庄民只好租地种。自己的地已经变成别人的了。
徐县尉因为治疫有功,被破格提拔为县尉。这么多年,一直跟庄霸狼狈为奸,牟取私利。
在证据面前,庄霸和徐县尉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被处以部斩,登徒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处以重刑。这几个祸害被除掉,可谓是大快人心。
定庄的庄民被他们无情地剥削了十几年,如今终于摆脱了他们的控制。
衙门里与此案相关的衙役,都被项怀义给揪出来,定了罪。县衙大洗牌,项怀义所为深得民心。
“表姑,庄民们都很感谢你,要不是你的揭发,他们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今,地契已经还给了他们!”
雪瑶点头:“如此甚好!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忘初心,为百姓造福!”
项怀义忙道:“那是自然!”
京城最大的酒楼里,热闹非凡。
让两家人没有想到的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也会来这里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