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朝黎腹部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愈合,并在刹那间,拂手化出破月刀,冲水云霁刺了过来。
水云霁反身要躲,可刚一动,脚下突然伸出一条玄色手臂,捏碎了他的一只脚。
朝黎挽了个刀花,蓦地跃身一刺,刀锋穿过水云霁的心脏,直接把人钉在了地上,并瞬间拔出,再次原路捅了回去,就像刚才水云霁捅他时一模一样。
“舒服吗?”朝黎血红色的眸子中露出满满的嘲弄。
水云霁吃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朝黎,不可置信道:“你、你的灵力怎么可能……这么高?”
“我也不知道呢,你猜啊?”朝黎挑眉道。
此刻,墙面上慢慢凸出一个人影,是在一旁埋伏的暮星沉。
他把地上的黑色手臂捡起来安好,然后冲朝黎比划:“大皇子说,让您办完事赶紧回去。”
朝黎勉强看懂了他在比划什么,道:“你先走,我还有事没办完。”
暮星沉干脆的很,让走就走,转眼便消失在了石牢中。
此刻,牢内只剩朝黎和水云霁的□□两个人了。
朝黎直接生掏出了水云霁的丹府,瞬间,水云霁周身灵力便散的一丝不剩,惨叫声在石牢中回荡许久,方才罢休。
之后,朝黎拉着水云霁的一条腿,想拖垃圾一样拖到了架子边,把他绑了上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水云霁话已经说不清了,“无尘只是本座的□□,你就算把他杀了,本座依旧会借助红潮之力回来,你根本不能耐本座何。”
还没说完,朝黎便又用破月刀沿着方才捅出的伤口,又给了水云霁一刀。
“我知道杀不了你,我只是想折磨一下你而已。”朝黎捏着刀柄,缓慢绞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水云霁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嚎叫。
朝黎眼睛没眨一下:“有件事忘告诉你了,我这个人对于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向来走的是睚眦必报,数倍奉还的路子。你方才捅了我两下,我至少要还你四下,这才够意思。”
捅完四下后,朝黎一巴掌打在了水云霁脸上,直接打掉了他两颗牙:“你方才对我家仙君出言不逊,这一巴掌是帮他打的。”
尔后,朝黎直接一刀斩断了水云霁的四肢:“你欺骗蓝无衣的感情,虽然跟我没关系,但我能续命到现在,也算是有蓝无衣的一份功劳,所以我就勉强替他收了你的四肢吧。”
看着人不人鬼不鬼,只会惨叫的水云霁,朝黎沉默片刻后,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怒道:“欺人感情,甚至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让旁人陷入万劫不复,还言之凿凿,意指旁人活该有此下场,你他妈比别人高贵多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朝黎把破月刀横在他颈间,冷冷撂下的最后一句话:“我等着你挫骨扬灰的那天,届时我幽界必然大庆十日,来纪念你。”
话音落地之时,无尘的人头也咚咚滚落在地……
直到□□无尘死去,也不知道,朝黎其实根本没有草叶剑。
不过是他想从无尘口中套话,所以才设下的计策罢了。先故意让万俟霜知道草叶剑在自己手中,然后传信给无尘。至于无尘,一直想借助各界之力,剿杀玉凉蘅,所以知道草叶剑这一证据在自己手中,必然会想方设法找自己要。
他进不来幽界,故而只能朝黎离开幽界,给他提供抓住自己的机会了。
至于万俟霜,朝黎怀疑他是范湖所假扮,故而临走前,让暮敖找借口将其拖住,不然若是无尘中途与范湖通气,自己倒真不一定能杀了无尘。
离开石牢之后,朝黎正准备回幽界,半路上,胸口突然蓦地一痛,张口便呕了口血。
他靠在墙上,手忙脚乱的擦着血,心中慌乱,不应该啊,他的续命灯明明还能撑一段时间,为什么突然燃这么快?
照这个速度,不过三天便会油尽灯枯。
他一路强撑,但一进幽界地界,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在吞阳殿的卧床上,暮敖在旁边守着他:“阿黎,你终于醒了。”
朝黎想坐起来,被暮敖按住了:“你身体太虚,先躺着。”
朝黎:“我的续命灯……”
还没说完,暮敖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噤声,屏退屋内所有人后,才道:“我知道你的续命灯快不行了,不过你放心,我虽然无法救你,但勉强可以用血脉之力帮你拖延几天。”
朝黎嗯了声,又密又长的睫毛在下眼皮打出一片阴影:“玉凉蘅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他知道这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自己跟玉凉蘅成了亲,自己都不知道玉凉蘅什么时候回来,暮敖又怎么会知道呢。
但朝黎还是想问一下,毕竟有时候有些问题,哪怕没用,也是忍不住想问一下的,因为问的不是问题本身,而是一种情绪。
“我也不知道,但他一定会尽快回来的,你不用怕,你不会有事的。”暮敖安慰道。
朝黎低声嗯了下:“我不会有事的。”
暮敖帮朝黎检查完,确认除了身体虚弱之外,没有大碍后,便先走了。
回到赤血殿后,暮敖径直进了密室,然后从角落里的木盒中拿出一只木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了上面。
片刻后,小木偶中传来了玉凉蘅的声音:“发生了何事?”
暮敖沉声道:“阿黎续命灯的燃烧速度突然加快,撑不了几日了。”
听见这个消息,玉凉蘅并未露出丝毫惊讶,反倒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本君从此处抽身需要一段时间,最迟明日午时到,今夜,你务必保护好阿黎。”
暮敖皱眉:“你要强行归位?”
神入世之后,若是强行归位,会有损神格,玉凉蘅如今神格只剩一半,经不起再折损了,不然他已成神堕之事就当真瞒不住了。
“现在本君已经有了十成十的把握就是那个人,也拿到了证据,不用等他主动现身,此刻不归位,难道等着过年?”玉凉蘅说完,便掐断了传音。
暮敖看着那只只能用一次的木偶,不禁轻笑了声,脾气可真冲啊。
虽然玉凉蘅没直说那人是谁,但暮星沉将在石牢内偷听到的东西告诉他之后,他也猜的□□不离十了。
此刻,吞阳殿中,朝黎躺在床上,掐诀闭眼,进入了太虚水境。
出乎意料的是,孟竹溪今天没有温酒,而是一个人坐在凉亭中的美人靠上,貌似在发呆。
听见脚步声,才回过头:“你来了?”
朝黎挑眉:“嗯,等不到后天,我便提前来了。”
孟竹溪冷冷道:“你身体都成这副样子了,怎么还想着那种事?”
他指的,是朝黎要偷他的事。
“没听过一句话叫及时行乐么,就算这副样子,照样能做。”朝黎走到凉亭中,笑道。
孟竹溪正要说什么,朝黎便主动坐到了他身边,抓起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后,歪头靠在了孟竹溪肩膀上。
“我好像快不行了。”朝黎淡淡道。
几乎瞬间,孟竹溪便强硬反驳道:“别胡说,你好好的,怎么会不行?”
朝黎在他手心画了个圈,无辜道:“我眼里看着你这个姘头,脑子里想着那种事情,我都石更不起来,可不就是不行了么。”
孟竹溪:“……”
朝黎噗嗤笑了声:“好了,逗你的,我好累,想靠着你睡一会儿。”
说着,朝黎轻轻闭上了眼,软风穿过凉亭,发丝不经意扫到了孟竹溪的脖颈。
好痒。
但孟竹溪僵硬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到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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