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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番外三(2 / 2)

无二无别 沐清雨 3115 字 2020-07-22

沈星火转了转笔,看向他:“校总不会是想来我这挖人吧?说吧,看上哪个记者了?”

校谨行笑着抿了口难喝到极点的咖啡,先说:“下次告诉你助理,没别的速溶也行,但别泡奶香味的,我不喜欢喝甜的。”被沈星火白的了一眼,又说:“我说看上你了,沈总愿意屈尊降贵到万阳来吗?”

沈星火四两拨千斤:“那要看校总许我什么职位了。”

校谨行半真半假地说:“只要不是要取代我当总裁,其它职位,沈总任选。”

沈星火略有些纠结,“营销总监?财务总监?哪个更便于我照顾大兴的业务呢?”

校谨行失笑:“合着我高薪聘你,你还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之后再去大兴,校谨行必然会交代高非订了下午茶送过去,雨露均沾般每人一份。如此几次后,不仅是记者之间流传出校谨行在追沈星火的话,连林总私下里都说:“是不是我给星火安排的工作太多,让她没空约会了?总让校总这么跑,不好。”

没多久,沈星火听闻余之遇要辞职,她把握机会跟着校谨行去了临水。

那是她第一次和校谨行出门。从南城到明阳的飞机上,从明阳到临水的车上,她没有刻意找话题和他聊,他偶尔的一句嘘寒问暖,时不时嘴欠地损大兴两句,让他们之间没冷过场。后来她睡着了,醒过来时头枕在他肩膀上,身上披着他的西装。

沈星火没谈过恋爱,除了工作,她没和异性相处的经验,更别提有肢体接触。那一瞬间,校谨行的肩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竟让她有丝软弱和留恋。她闭着眼睛假寐了片刻,直到飞机开始下降高度,校谨行轻轻叫醒了她。

他活动着肩说:“头怎么那么重,我肩膀都麻了。”

尴尬感顿时消失,沈星火想打他。

当晚,身在基地的校谨行提出要去明阳住酒店,理由是:“这么简陋怎么住?我一个大男人可以将就,让人家沈总编怎么办?”

校总的讲究和娇情沈星火早已领教,她说:“之遇能住,我有什么不能住?我累死了,就住宿舍了。”

校谨行气得咬牙:“那你能不能迁就下我?”

沈星火不解:“迁就什么?你想去住酒店就去啊,又没人拦你。”

肖子校和余之遇都笑了,前者当然不会说什么,后者则说:“大哥一个人多寂寞啊,你去陪他啊。”

等她追着余之遇去打,肖子校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家兄长:“人不错。”

是不错,很不错。但是,校谨行横他一眼:“你娶个记者,我再娶个记者,我们家是记者集中营吗?”

肖子校轻笑:“之遇是记者没错,她喜欢这个职业,无论是社会丑陋的,还是美好的一面,她都愿意去发现去报道。沈星火却是适合做管理的,她那声‘总’,和你一样,是为首的,为领导的。”

经弟弟提醒点拨,校谨行方意识到同为记者出身,沈星火与余之遇的不同之处。相比余之遇的“没有上进心”,以及追查问题药的执着无畏,在保有底线和原则的情况下,沈星火懂得自我保护和周旋,她有更高的志向,确切地说是职业规划。她不甘于只做一名记者,她要做记者之首,管理记者,带领记者,她有野心,更有能力。她适合职场,甚至是商场。

一趟临水之行,校谨行确定了收构大兴的计划。主要原因在于余之遇动了离开大阳的念头,他身为肖子校的哥哥,准备给弟妹留一条最稳妥的退路,既然她热爱记者职业,又能让她免于再遭遇祁南给予的那种困境,令大兴成为万阳所属是不二选择。另外,收购了大兴,沈星火便是万阳的人了,可谓一举两得。

人还没有回南城,校谨行便动了起来,当他和沈星火下飞机,由包括律师、会计师、投资银行的财务顾问,以及技术顾问在内的收购班子已组合完成。

准备工作完成后,进入收购谈判阶段。这个阶段无非是三个环节,谈价、签合同、履行合同。

大兴网的创始人林总将谈判的工作交给了沈星火。照理说,大兴被万阳收购后,人事虽然会有一定的变化,但对于处于高层的管理者,尤其是有能力的管理者是不会变的,那意味着,沈星火未来会是校谨行的属下。

在这个时候去和未来的老板谈判,绝对吃力不讨好。

林总都打好了腹稿,准备在沈星火推辞时劝说,结果沈星火并没有一口拒绝,只是对于林总提出的收构价格,支付方式,税负支付期限,人事安排等要求,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认为林总开的条件过高了。

林总看似语重心长地给沈星火讲他为什么这样开价,实则在对沈星火旁敲侧击,让沈星火感恩他的知遇之恩,为他拼最后一次。

沈星火料到了这样的局面,她首先感激了林总的知遇之恩,但她说:“您既然让我去谈,就应该有信心,我是站在大兴的立场。但您千万不要以为,我与校谨行那一星半点的私交,会让他不顾万阳的利益让步。此前万阳确实没涉猎过新闻领域,可既然决定收购,以校谨行的行事风格,技术顾问一定不会少,所以,您别指望我能在专业方面占到他丝毫的便宜。”

林总其实清楚自己开出的条件是高的,他确实抱着利用沈星火和校谨行私交的想法。在他看来,校谨行之所以要收构大兴,为的是沈星火。

古有“一怒为红颜”之说,如今有人为红颜掷千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却被沈星火一语戳破。

林总笑了:“你与那位小校总可不仅仅是一星半点的私交吧?”

沈星火无意解释更多,她只说:“您要这样说,这件事我就得回避了。您若非让我做先锋,我就把我的心里预期和您交个底,您能接受,我去谈,否则您另请高明。”

林总听了沈星火开出的条件,比他预期的保底价格还高出了些许,他相信沈星火没有刻意压价讨好未来老板,放心地把这件事交给了她。

于是,万阳与大兴正式谈判那天,沈星火出现在了谈判桌上。

校谨行半点不意外,而收购个小网站这种事,他本可以不出面,交给属下处理即可,之所以亲自来,就是料到沈星火会到场,他想来看看,沈星火要如何和他这个未来老板谈判。

双方就价格问题争执不下时,校谨行和沈星火都没有急着说话。直到最后两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沈星火拿出了一份计划书推给了校谨行:“大兴的每项资产万阳都分别进行了评估,包括大兴的大数据。这份计划书里,有对于大数据潜藏价值的挖掘和分析,校总看过之后,应该会对大兴的价值有新的认识。”

大数据对企业有重要的影响,尤其是新闻网站,拥有大数据的优势,无疑具有更高的价值。校谨行懂了她的意思,他轻敲了下那份计划书,“我没估计错的话,潜藏价值的挖掘需要后期万阳的资金支持吧?既然如此,沈总让我前期再多出一笔资金,似乎有些不妥。”

沈星火胸有成竹道:“资产交割后,万阳势必要对原大兴的财务、人力资源、资产等进行整合。我可以最大化缩短整合时间,在确保达到校总高标准要求的情况下,动用万阳最少的资金。”

校谨行随手翻了翻计划书,在几个重点数字上看了看,心算过后发现,按沈星火提出的方案计算,虽然万阳增加了前期收购价格,但后续的整合费用降低,整体成本依然控制在他预期之内。而缩短了整合时间,早日正式运营,便可为万阳创造更多的利润。总体而言,万阳是赚的。

她既为老东家争取到了合理且优厚的收购价格,又维护了万阳的利益。

校谨行抬眸,眼中满是欣赏之意,嘴上则咄咄逼人道:“若沈总的整合达不到我预期呢?”

沈星火目光坚定:“那只能说明我能力不足,校总看走眼了。”

校谨行喜欢她的自信劲,他合上了计划书,一锤定音:“好,我重新评估。”

当天晚上,校谨行约沈星火吃饭,两个人没谈一句公事,依然保持着以往互怼的风格。直到最后校谨行送沈星火回家,他说:“为什么没拒绝林总?”

“这是我身为大兴员工应该做的。”沈星火看着他说:“在收购合同落成的前一秒,我都只是大兴网的总编,林总是我老板。”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校谨行不得不提醒她:“合同落成的那一秒,你便是我的员工,不担心我记你为老林卖力的仇?”

沈星火微微一笑:“那就是我看走眼了。”

在这一秒,校谨行承认自己动心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坦荡自信。一如他误会她时,她敢说出企业与媒体之间的那层隐秘的关系一样。

他深看沈星火几秒,面前的女人眉目如画,妆容精致,严谨且不失时尚的职业装,再配一双小高跟,气质和气场,沈总一样不缺。她是漂亮的,除了外表本身,还有信心与能力的加持。这样的女人,普通男人驾驭不了。这样的女人,是他喜欢的。

校谨行一瞬不瞬地注视她眼睛:“有男朋友吗?”没有错过沈星火意外错愕的表情,他直接堵了她的退路:“根据你的时间分配,我判断没有。”

沈星火不自觉皱了下眉心:“你又了解我的时间分配了?”

“工作时间不了解。之外的时间,”校谨行稍稍挑了下眉:“多少掌握了一些。”

从她撞见他相亲,带他吃川菜那天起,他们私下的交往确实多了很多,尤其是一起吃晚饭的次数多了,在那期间,除了工作电话,她没接过异性的查岗电话。另外,余之遇也说了,她单身。

校谨行目光专注地注视她,提议:“不如考虑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