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药郎把灶门炭治郎带回了他们暂住的那个房子里。
没过多久,炼狱杏寿郎回来了。热烈的炎柱带着满身的水汽,摇了摇头“鬼不在这里。”
而后水柱和虫柱都相继归来,这两人都一无所获。
不知去向的鬼,散发光芒的龙宫,以及不停歇的海千。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卖药郎从少年虫师箱子里熟悉地掏出一根虫烟,点燃。
朦胧的雾气升起,在屋间环绕了一圈又一圈。这烟有隔绝虫的功能。灶门炭治郎揉了一会太阳穴,好歹缓过来了。
他心中暗自苦笑,海千在深海待久了,环绕过来的鱼腥味着实有些大。
他感觉自己嗅觉恐怕要失灵好一会了。
炼狱杏寿郎坐在一旁,关切地盯着少年苍白的侧脸“怎么了”
“是海千。”灶门炭治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低声道“可能近些日子我们都没办法出去了。而且入梦的事情暂时也得告一段落。”
他没有说出口无求生的人踏入海千非、常、危、险。
在座的所有人进入海千可能最后回来的只有炼狱杏寿郎。
虫师隐瞒下这一点,只说出了部分事实“海千可能会和龙宫之主缠斗,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那,还能见到彼岸吗”蝴蝶忍微微蹙起了眉。
她没有责怪灶门炭治郎的意思。她只是想着有些可惜。
把鬼的事情抛在脑后,卷入奇怪的非人之事里。虽然这里存在着一只有潜在威胁的鬼,但是三位高级战力都在这里,还不知道是否会被困上一段时日。
如果可遇不可求的龙宫之主都无法见到彼岸,那她之后还有见到姐姐的希望吗
她难免地有些感到伤痛。拥有希望的时候被生生打破才是最为无力的。而这次的事件竟然是天灾,而非人为。无力感层层叠叠涌上,刺痛得她有些难受。
少年虫师抿了抿唇“会有办法的。”
炼狱杏寿郎拍拍虫师的肩,露出了一个能驱散阴霾的笑容“不要这样丧气啊大家哈哈哈,如果我们被困了,那鬼也一定被困了三个柱就在这里抓鬼的事情简直如同瓮中捉鳖每个鬼的消失都是解决了潜在的威胁啊”
富冈义勇微微提起嘴角,他看向面前无措的少年虫师,应了一句“炼狱君说得对。”
他是个笨拙的人,这是他能表现出来的最大程度的安慰了。
少年虫师也笑了“嗯。那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吧现在天色也暗下来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一行人各自躺下。这房子是村里人家闲置下来的房子,很久前就没人住了。条件实在有些简陋。
男士们体贴地把次卧单独留给蝴蝶忍,四个人凑合在主卧里睡。
“别看窗外了。”身后的炼狱杏寿郎坐起来,他的声音难得低沉下去,“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该睡觉的话还是得睡觉。小孩子想太多是会长不高的。”
灶门炭治郎有些沉重的心态一下子被打破,他鼓起脸来本来想反驳,但是顾及到有人在睡,于是轻巧地向炼狱杏寿郎勾了勾手指,示意在外面说话。
猫头鹰点了点头,两人都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卖药郎和富冈义勇同时睁开眼睛,他们两睡得位置相近,黑夜之中突然的大眼对小眼让两人都沉默了一下。
富冈义勇
卖药郎
他们两无言却又极为默契地背过身去本来想跟出去看看炭治郎的,还是算了吧
屋外很暗,这是一天之中最暗的时候。再过一会就是黎明了。
灶门炭治郎轻轻吐出一口气,他说出盘旋在自己心中的念头“海千可能是我招惹过来的。”
明明还是青涩的眉眼,却染上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忧愁。少年虫师看向笼盖在龙宫之上的薄雾“我确实不应该太靠近水源。更何况是海呢。”
声音很轻。屋内两个偷偷伸出耳朵的人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温热的触感从肩膀处扩散。灶门炭治郎一愣,侧过头,是炼狱杏寿郎给他披上了件外褂。
是炎柱的羽织。
炼狱杏寿郎说“不是你的错。”
“我能引来光脉啊。”灶门炭治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年少时喝下过光酒,至此之后,我就拥有了引导光脉的能力。而光脉,是能引来虫的东西。这里常年居住着龙宫之主,其他大型虫类怎么敢汇聚在附近一带一定是因为嗅到了光酒的气息,才会跑过来一探究竟。”
炼狱杏寿郎把双手附在灶门炭治郎的脸两侧,他半蹲下来,让自己的双眼正对少年酒红色的眸子“那就让我也饮下光酒吧。我也是走南闯北的柱。如果你打算离开我身边,就请在离开前给我也饮下光酒吧。”
虫师的脸还被青年人柔韧的手托着,尚未褪去的婴儿肥带得两腮鼓鼓囊囊,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眸子闪闪发光,湿漉漉得像狗狗的眼睛。灶门炭治郎轻轻哼出一个鼻音,表示不解。
声带的震动带着炎柱的手也在轻轻颤动。炎柱笑了“我是说既然饮下光酒有引导光脉的功能那就让我也饮下吧到时候你走了,光脉肯定就会在我们两之间游离你也不用总是表现得心事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