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窝座本来是为了完成上司布置下的任务而来的。
青色彼岸花。
说实在的,世间根本没有与青色彼岸花相关的话题。可能灶门炭治郎知道些,但少年虫师早就不知去向了。猗窝座并不想再见到炭治郎他为炭治郎拒绝当鬼的决定愤怒了很久,最终选择干脆对对方视而不见。
所以猗窝座没有像童磨一样到处寻找,而是直接耳不听眼不见。
假装漫长的鬼生之中没有出现这样特殊的存在。
不久前有一个下弦突然失踪,无惨本来不甚在意。但是他似乎从对方已逝去的细胞中提取了什么回忆,于是大动肝火,展开集会。不光是下弦集会,也是展开了上弦集会。
其中只说了一件事。
终于有鬼目睹了灶门炭治郎的出现。
猗窝座觉得有些烦躁。他喜欢强者,少年虫师也担得上强者的称呼那套祭神之舞演化出的招式他可是领略过其中的威力的。
但当对方注视着他的眸子,认真地说出“我绝对不会成为鬼”的那一刻,什么东西就改变了。
既然武艺能够更高超,何不向上继续攀岩既然能够成为顶尖,又为何只屈居井中,做一只可悲的井底之蛙,用那些莫须有的道义束缚自己
无惨冷冷地瞥过来,猗窝座立刻敛下所有表情。他半跪在地上,向鬼王低头“属下必会寻觅到青色彼岸花。”
从无限城退出的那一刻,猗窝座下定决心,避开所有灶门炭治郎可能出现的地方。
出海,随便找一个小岛待他个十天半个月,找那个所谓的蓝色彼岸花。灶门炭治郎是谁没听过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果还是遇上了。
他本来不打算出面的。那帮蠢货柱们一个两个在岛中不知道搜寻谁的身影,他有些烦躁地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安身。结果却不知怎么遇上了下弦一。猗窝座更加烦闷,他想与面前笑得神经质的下弦分开,结果却刚好看见个女人在海边拉着船。
蠢透了。
人类就是这样无力。连从海浪之下将船只拉上岸都做不到。而且是不知道跑吗船能有命重要面对天灾之时也给我好好动动脑筋啊蠢货们。
然后他看见灶门炭治郎跑上去帮忙。
他面无表情地停住脚步。
虫师的力气不是很大,猗窝座清楚得很。毕竟年纪小,身体还在努力成长,潜力还没有发挥到极致。
所以猗窝座格外有耐心地静待了一会。此时少年已经保持了平稳,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明显坚持得住。等女人叫来了人,估计一切就结束了。
下弦一在身后笑得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杀气肆意,他说“您在看什么呀,猗窝座大人”
猗窝座冷笑了一声“看一个蠢货。”他转过身,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走吧,没什么意思。”
海面上突然传来了痛呼的声音,随后有什么人似乎被生生扯进水中。猗窝座脚一移,下一个瞬间他直接奔向海边
猗窝座顺便把船踢上岸,省得这玩意又落回大海,接着毫不犹豫跳下去把瘦削的虫师从海里面拎起来,然后找个着陆点把虫师放上去
下弦一笑面盈盈地把船划到了海中,在看见他时还冲他露出了个更大的笑容,像是在对他邀功。
麻烦了。
猗窝座长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虫师放进船中。此时此刻,有第二个鬼看见了他的所作所为。如果对方意识过来灶门炭治郎就是鬼王正在追捕的人,那么鬼王的视线立刻会投向这边。
大事不妙。趁对方还在与灶门炭治郎说话。
猗窝座的手掌细微地张开。
先下手为强。
。
身在水源之侧,灶门炭治郎的感官几乎被全面削弱。他的注意力也没放在面前的两人身上,而是放在周遭的环境上。
他有些焦急,一改平时的淡定从容“我们必须快点回去那片雾气正在向我们逼近,如果我们落入那片迷雾之中,大家可能都活不了”
灶门炭治郎猛地抬头,他的目光一瞬间锐利,手也下意识搭在腰边的剑上。下一秒破风声传入他的耳朵。眼前,全身上下沾满水汽的猗窝座狠狠地掐住青年的脖子,他的手指青葱白皙,漂亮得不像一个武夫,但却充满了力量感。
“唔”下弦一痛苦地挣扎着,尖利的指甲扎入他的脖颈,血一下子流了下来。
“炭治郎。”猗窝座淡淡地说,“这片海里有东西对吧”
灶门炭治郎明白了什么,他错开视线,低声回应道“嗯。”
猗窝座面无表情“把一个鬼,从这里扔下去。他会死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