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庭渊笑了笑,心下打起了算盘,有了计划,便说“我今晚就不在宿舍里睡了,我有个东西忘拿了。”
下午上了自习,学堂里的人都差不多相互了解的差不多了,每一位夫子教出的学生各有所擅长,这倒也是个好事情。
方便学堂里的人互相讨论学习。
而乔庭渊刚刚好坐在了班里最中央的位置,感受到了班里同窗们时不时飞来的视线。
沈近存笑他,“谁让你是县里最年轻的童生了。”
十二岁的童生,若是八月考上了秀才更是惊人。
乔庭渊已经从往日里稍有些羞涩的状态变得渐渐的适应了一些,他如今也可以做到内心毫无动摇的翻着手里的书。
沈近存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是他不能做到的专注了。
到了下学的时候,魏与添他们三人看着乔庭渊走远,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分开。
巷子的家里还露着暖暖的灯光,里面传来了何杏的喊声与乔成的应和声。
乔庭渊放慢了脚步,忍不住笑了笑。
正好乔成打开门泼水,一眼看见了自家儿子傻笑,赶紧咳嗽两声,“想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饭正做好了。”
乔庭渊说了回来拿东西的
事情。
一家人就看见他拿了几小罐的柴米油盐还有一个小的铁锅,这还是前去光州赶考的时候特意请人做的。
“哟,平安,这是打算在学堂里开小灶啊。”乔成又说“反正学堂离家里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路程,不如你回家来吃算了。”
何杏一个白眼给了乔成。
乔庭渊只说自己有用,不提给自己开小灶的话,乔成便以为乔庭渊是害臊了也就没提。
只是觉得可能学堂里的饭食,乔庭渊吃不惯也是正常。
学堂里现在还是采用的煮菜为主,哪有什么铁锅和猪油,这都是可以节省掉的成本,味道便不怎么好了。
乔庭渊吃了晚饭,雯娘便收拾碗筷而后便找了一块儿亮光的地方做针线。
从前雯娘总是趁着白天有功夫做,或者是晚上快点吃完饭,家里人的灯还没有熄灭的时候做一些。
乔庭渊心细,便喊了雯娘到自己的屋子外面做针线,趁着灯光。
他虽说要读书,两人年纪也渐大,知道了男女大防,但到底是一家子也不用分的那么明明白白。
乔庭渊叮嘱了雯娘一声,“我现在在县学里读书,灯油还是有的,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只管用我屋子里的那一盏就是,就当做我在家里也学习了。”
雯娘本身也喜欢这些事情,但乔庭渊怕她把眼睛盯坏了,总是这样叮嘱雯娘。
雯娘笑着去了乔庭渊读书的屋子外面。
乔庭渊还在收拾自己过几天要在县学里用到的东西。
何杏拉着乔庭渊的手,“平安啊,你先坐着。”她把乔庭渊按在凳子上而后拿出了三张黄纸。
黄纸上写了三家男方的家庭情况还有面貌描写特征。
乔庭渊意识到,这里很有可能是雯娘的结婚对象。
他翻了翻,耳边听着何杏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三家的情况。
“一家是做粮铺生意,一家绸缎还有一家是同我们家一样,家里有个读书人,对雯娘有意的是他们家的大儿子。”
“这几位郎君的个子都不低,配雯娘是正正好的,这些人的家底也比以前的那些人看上去好了不少了。”
乔庭渊对比了之前何杏的语气和泄露出来的信息,能够判断出来,他考上了童生之后便已经发生了很多
不一样的事情。
康朝的风气不算开放,但封闭也不算那么厉害。
所以在定亲之前,若是男女家双方有意,那两人便可以隐隐约约的见上一面,互相看看,免得结亲这件喜事变成了结怨。
何杏挑了这三个人,但也不能全都让雯娘约一个遍。
乔庭渊想到了这一点,思索了片刻说“我帮姐姐打听打听这几个人的品行如何。”
这个时候乔庭渊的身份便多了一份便利,尽可以去询问身边的那些同窗,打探品行。
县城里的圈子就这么小,绕来绕去,总是能问到一丝丝的风声。
而乔庭渊想到的是沈近存。
他收拾好了炊具,雯娘在灯光下,垂首,仔细的分着绣花的线。
“是不是要休息了”雯娘见他进来,便要收拾针线。
乔庭渊摆摆手,让她坐在椅子上,“姐。我知道你一向不爱说话。”
“但是眼下,姐”
雯娘小心的抬头看他。
“你是要成家,一辈子的事情,你对姐夫有什么想法没有”
乔庭渊问的直白。
雯娘一下子红了脸颊,但乔庭渊的神情严肃,不给她一丝躲闪逃避的机会。
雯娘犹豫了片刻。
“孝顺爹娘,待你好就行。”
雯娘的话里没有一丝带上自己的意思。
乔庭渊对家里人很有耐心,他转而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让雯娘放下害羞的情绪,一点点的试探出了雯娘心底里的心思。
问了大半夜,何杏过来打断了两个人。
乔庭渊看着雯娘羞涩的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心底有了数儿。
雯娘的要求确实简单。
就是有责任心,肯吃苦耐劳,对她好就可以。
至于相貌与身量,其实都不在雯娘的考虑范围之内。
盖上被子,一夜无梦。
乔庭渊趁着天色雾蒙蒙的时候,背着东西去了县学里。
他推宿舍门的时候,林滁与魏与添都起身了,他转而去了隔壁,只见宿舍空空,唯有沈近存还躺在床上,酣睡着。
乔庭渊拿了水井里泡的毛巾,盖在了沈近存的脸上。
他转身和林滁说话,身后传来了沈近存的哀嚎声。
结束了上午的中庸和尚书的课,他拉着沈近存说了雯娘结婚对象里,做生
意的那两个人。
“我也不算清楚,不过没关系,我回头让家里人打听就是了。”
中午的几个人随便打了一点汤水喝。
乔庭渊又向林滁和魏与添问了那个家里有童生的事情。
一向冷清的魏与添倒是开口说“就住在我家附近,他大兄人有担当,养了一大家子的人。”
行吧。
魏与添说的不算委婉,乔庭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了魏与添这个评价,乔庭渊瞬间绝了童生这家的心思。
让雯娘过去就是和那位老大一起供着老二读书而已。
即便是乔家现在有了挂面的生意,雯娘也说不定带着挂面的方子能让那家好过一点。
但是乔庭渊不打算让雯娘过去又当爹又当妈。
不然他这么急切的去参加考试干什么。
沈近存那边的仆人中午给他送些吃的,已经吩咐了打听的事情,还叮嘱了不要到处宣扬。
像这样的事情,乔庭渊问出来,几个人就想到了雯娘的年纪便明白了意思,自然不可能多嘴多舌。
下午的课就是那位冷淡的、通晓律法的举人。
“吾姓李。”
李教谕只是说了这样一句就已经拿起了礼记的书,慢慢的讲着。
虽然说是专通律法,但显然,能考上举人的人对着四书五经有着很深的理解。
乔庭渊听得认真,许多从前积累的疑惑迎刃而解。
亏了他有炭笔记笔记的习惯,不懂的地方就标了一个点,在李教谕讲到标点的地方听得就更加仔细。
没有标点的,就先在心里过一遍,再听李教谕讲解,看看自己的理解与李教谕的讲解是否一致。
而一旁的沈近存便没有这么愉快了,他一边记着笔记一边眼馋的看着乔庭渊拿出来的炭笔。
从前上课的时候他也没有注意看乔庭渊用的是炭笔,现在倒是明白了乔庭渊用这个炭笔,难怪速度快。
下了课,沈近存家的仆人照例过来送吃的,也带来了乔庭渊打听的消息。
“粮食那家的有七八个儿子呢,听说争家里的东西争的死去活来。”
沈近存撇撇嘴,“光这一样都够他们家里的儿子忙活的了。至于适龄结婚的就只有两个小儿子,都在家里挺得人爱的。”
乔庭渊挑了挑
眉,又继续听见了沈近存说了开绸缎那家。
“这家的人还算少,听说是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适龄结婚的是老大,说是洁身自好。”
这个看上去倒还不错。
乔庭渊摸了摸下巴,这三个人里只有一个能入了乔庭渊的眼。
“走。”乔庭渊突然拍拍沈近存的肩膀,“我们去看看那位郎君。”
沈近存皱眉,“看看也太不靠谱了,万一他装的特别好,看又能看出来什么。”
沈近存家里也有位姐姐,稍微能理解乔庭渊这种操心的状态。
“还不如让你姐姐去跟人家见见,这些事情上面,女子往往比男子更加心细。”
沈近存一副老道的样子,毕竟他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乔庭渊一想,也是。
他不能面面俱到的给雯娘解决问题,有些事情还是要雯娘亲自去感受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我还是看一眼安心些。”
沈近存被乔庭渊拉走去偷窥别人。
说是偷窥,也只是假装去绸缎铺子里看看,假装买东西而已。
接待二人的人正是有意找了媒婆探口风的那一位。
人长的斯文,像个读书人,也会说话,一会儿的便哄了好几位到这儿买衣裳的小娘子笑逐颜开。
“你怎么说”
沈近存拿扇子打了打乔庭渊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又是虚度光阴的一天呢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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