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青山见状,也只是将这件事按在心里,他道:“连家的是我们殿下不管,但既然殿下看中了连姑娘,这连姑娘就必须是我们齐王府的。”
刘千户点头应下,没什么不能应的,不过一个美人儿罢了。
“我亲自带人走一趟,也省得宵小冲撞了殿下。”
青山笑着颔首。
……
司承佑没伤到骨头,自然也不用木板固定,上了活血化瘀的药,再包扎上,她就觉得自己的脚踝似乎轻松了不少。落地也不痛了,飞檐走壁也能行了,跟着人上路也……
“不行。”
连静淞一口回绝,她道:“我要办的事十分紧急,日夜兼程半刻不停地赶路才来得及,元公子若是随我一起上路,这脚怕是又要受伤。”
这话里话外只差把“你会碍事”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司承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到底还是有些遗憾。
遗憾于这么好看的人马上就要香消玉损了。
她虽然是头一次出长安城,阅世不多,但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勾心斗角见过了不知多少,她只是天真,而非愚蠢。只需稍作联想,便猜得到这连姑娘就是连家大小姐。
连家灭门,朝野内外一片震动。大晋立国不过二十九年,还远远称不上是安稳如山,心怀鬼胎之人比比皆是,想借着此事掀起风浪来的人又不知有多少,她能这么顺利地从长安城里偷跑出来,是得了她父皇的默许的。
至于是想以她为诱饵钓鱼上钩,还是单纯地想让她出门散散心,就未可知了。
但无论是什么缘由,连家灭门之事一定有皇家或是宗室的手笔在里面,此事非皇帝亦或诸侯王做不得。
她年幼时养在皇祖父膝下,曾听过皇祖父感慨连啸林生不逢时,换个时代定是前汉高祖第二。她父皇也曾叹息,虎城被连啸林掌控得密不透风,整个虎林郡于大晋宛如国中之国,如鲠在喉。
高祖皇帝定鼎江山之后封诸多皇子为诸侯,后又连番敲打,除了四位镇守边疆的诸侯王之外,其余宗室皆困于封底,不得科考,不得出仕,不得为商贾。后高祖皇帝驾崩,四位诸侯王于边疆做大,阳奉阴违,南边又有虎城连家不甘于后,长安进退两难。
无论连家灭门之事是不是她父皇下的令,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是对长安有益的。等长安彻底消化掉虎城连家的势力,就能腾出手来收拾诸侯王了。
因此,她就算再喜欢连姑娘这张漂亮的脸蛋,也不能为此而误了她父皇的事,误了这关系到江山社稷之事。
真是可惜了。
司承佑不由得连连叹息。
连静淞眉头动了动。不就是不能随她一起走吗?至于难过成这个样子?这整张脸都纠在一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了黄连呢。
“多谢元公子刚才出手相救,我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下次见在,定当重谢。”
还谢什么啊,下次再见怕不是就只剩下你的尸体了。司承佑郁闷得很,但又不能插手,只能强打精神,故意调笑道:“重谢就不必了,连姑娘生的貌美,不如以身相许?”
若是换个人说这话,连静淞定然上去就是一剑,但眼前这位生的眉清目秀,又和她母亲样貌有相像之处,重点是,这是个姑娘家。
男子说这话定然要挨一声登徒子的骂,但姑娘家说些风流话,也只是让人一笑罢了。
连静淞轻笑,道:“公子说笑了,既然公子已无大碍,我便就此上路了,后会有期。”她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女侠留步!”
这么好看的人死了真的太亏了……罢了罢了,皇祖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今天便要试试这牡丹花下有多风流!
司承佑牙一咬,从塌上跳起来,拦住连静淞,道:“你看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不是挺合适的?”
话音刚落,还未等连静淞说些什么,便听到门外一阵嘈杂,脚步声凌乱。
“我等奉县令之命缉拿犯人,闲杂人等一律靠后!若有反抗,以同党论处!”
几个持刀差役,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连看都没看司承佑一眼,站到了连静淞面前,领头的差役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连姑娘,请吧。”
连静淞叹了口气,看着司承佑,道:“这下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