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江逸柯从Griffin大楼出去的时候,感觉云里雾里,刚才一切好像做梦。
开门上车,发现里面还有两大袋东西。
身边的人说:“这是贺总给你准备的礼物,今天麻烦你过来这趟了。”
江逸柯没客气,坐上车就直接拆了。
里面居然是Griffin这次秀场限定款的男士手提包,江逸柯看到上面的logo眼睛都直了。考虑着是在车内,没敢让自己的表情太夸张,内心却是疯狂欢喜。
再拆另外一个,是钱包跟一套之前江逸柯推广过的彩妆,再加一张Griffin会员黑卡。
刚出来时还有的紧张立刻没了,江逸柯瞬间感觉活力四射。
骂贺商越一顿竟然还有这样的礼物拿,这是什么人间喜事。
江逸柯被眼前的物质暂时蒙蔽了双眼,等到终于恢复再拿出手机时,陶洛清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外加发了好几条信息。
在车里,江逸柯没回电话,连忙打字回复:没事没事,我现在已经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担心。
陶洛清的信息回复很快: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找你过去做什么?
想想刚才贺商越说过的话,这人他还是惹不起。
江逸柯回复:原来是找我做推广的事,开始是我紧张了,我错了,让你也跟着担心了。
陶洛清:没事就好,我差点都要直接开车过来了。
*
江逸柯的信息要是再晚一秒,陶洛清可能就看不到了。
因为那时他已经坐上了车,准备直接开车过去了。
还好就要放下手机的前一秒,江逸柯的信息传了过来报平安,陶洛清松了口气,虽然那一刻也感觉自己被掏空,他最后是拖着身体从车上下去的。
早上才开始没多久,就过得这样惊心动魄,陶洛清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身体本来就没那么舒服,闹这么一出后更觉得无力,陶洛清回去又睡了一觉,想着下午再去医院。
但再一觉醒来,身体莫名其妙轻松了许多,头都没那么重了。
陶洛清又懒得去医院了,只想着抓紧时间剪几个视频。
后来几天倒是难得过了安生日子。
贺商越没有再奇奇怪怪地出现。
陶洛清心里真的烦他,这人出现了烦,不出现提防着他出现,更烦。
这几天里
,陶洛清跟陈字语都在忙节目的事。不被看好的节目根本就没什么宣传,都是靠陈字语一人忙活。
他找了不少人帮忙宣传,但结果还不如陶洛清一个人宣传的浏览量大。毕竟陶洛清的颜值粉丝不少,这次是真人出镜,多少会有粉丝关注一下。
播出成绩毫不意外是扑了。
当时网站答应了会给推荐一个首页的位置,但实际上只在首页一个难以被人察觉的角落,有跟没有一样,而且就只出现了一两个小时。
最后这档节目几乎跟某个普通用户上传了一则普通视频差不多,还都是陶洛清的颜值粉给面子来看了一下。
这样的成绩是谁看了都觉得会被公司放弃,陈字语都准备好要砸锅卖铁继续拍下去了——毕竟已经选择了开始,就不能随随便便放弃。
但令他们意外的是,森映集团那边来人联系陈字语说,他们可以继续做下去,后期公司也会投入相关资源进行宣传的。
陈字语喜出望外。
可陶洛清觉得这大概又是贺商越的什么阴谋,没太乐观。
在节目第二期录制那天,陶洛清见到了许久没有出现的贺商越。
*
贺商越这几天过得有些复杂。
知道了陶洛清的过去,明白了自己的误会后,他难得反思了自己近几个月的言行——最后发现,好像不挽回点什么,都不太好意思去见陶洛清。
原本想着用物质补偿,毕竟这也是贺商越能想到的,为数不多的方式了。
可他不知道陶洛清到底喜欢什么,从江逸柯的表述来看,陶洛清也不是特别追求物质的人。
贺商越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让陈字语的节目继续做下去了。
虽然这节目已经能预料到肯定亏本,但希望能算是一些补偿吧。
之后,贺商越又将骚扰陶洛清的马健栋好好修理了一番。他拿到了酒店走廊的监控,剪出了当时马健栋对陶洛清动手动脚的那段,寄到了他们台里。
要是普通人,面对这种事情还不一定能处理,因为监控的角度问题,只看到马健栋跟一个人站着说话,肢体有接触,但要说性骚扰的话,还是很勉强。
可贺商越这边表示这件事绝对追究到底,不然就曝得全网皆知。
刚开
始台里领导还想保马健栋,来跟贺商越道歉,想大事化小,后来见贺商越这边软硬不吃,态度坚决,又真有能力将这件事闹大——总不能为了一个马健栋毁了整个电视台的名誉,最后将马健栋开除了。
要是能顺便为以前的陶洛清讨回公道就好了,只是时间久远,也无证据,想追究变得很难。
不过砸掉马健栋饭碗后,贺商越就好意思去见陶洛清了。
第二期录制那天天气突然还寒,现场的空调又坏了,里面空旷,更显得冷。贺商越到的时候,录制已经接近尾声,正是休息的点,陶洛清裹了件大外套在里面走来走去。
看到陶洛清,贺商越只觉得人的感情真是种很奇怪复杂的存在。
在明白真相后,他竟然都产生了几分害怕见到陶洛清的情绪,一直到做了点什么,才能来面对陶洛清。
反复想着,如果当时在景观迷宫见到时拉住陶洛清就好了,这样他们的相遇应该会很完美。或者当初的自己没那么傲慢就好,至少多相信一些自己看到的陶洛清。
内心自负的一面想要压下他这种情绪,还企图告诉他,错了就错了,反正陶洛清也不知道。
但一方面,又莫名觉得发现了真相很好,陶洛清原来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好,自己看到的就是最真实的他。
在意的心情,想要占有的欲念,习惯的强势,微妙的害怕,以及无法忽略的后悔内疚,有关陶洛清的情绪多且复杂,随着这几日的流逝还日渐剧增,刚开始只是一种想法,到最后无数种想法,贺商越自己都看不清这算什么了。
可直至这一刻见到陶洛清,他心头又是一种全新的想法,挺好的。
看到陶洛清这样,就是觉得挺好的。
他想今晚好好约陶洛清出去吃个饭。
毕竟误会了他这么久,还对他有过不少过分的言行,该好好向陶洛清赔个不是,然后再将马健栋被开除的好消息告诉他。
这次没有上前打扰,一直等他们收工后,贺商越才过去。
他注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想着态度得好些,这次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是带着改善他们关系的目标来的。
可贺商越走过去,还没同陶洛清打招呼,陶洛清瞥见他
,就先翻了一个白眼。
陶洛清竟然翻他白眼。
贺商越心想自己都好几天没出现了,陶洛清看到自己就不能稍微缓和一些么。
贺商越不知道,主要是江逸柯那边的事暴露了,一直在找江逸柯的人还是找到了他。
贺商越前科累累,江逸柯第一反应是贺商越过河拆桥,打电话跟陶洛清骂贺商越不是人,还是将人引过来了。而贺商越在陶洛清心里没有可信度,陶洛清一听只觉得这就是贺商越会做的事,气得不行。
关键这件事真不是贺商越做的,这几天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他甚至连这档子事情的发生都不知道。
陶洛清翻他白眼不理他,贺商越跟了上去:“你怎么了,今天录制哪里不顺利吗,我特意来看你的,我……”
陶洛清愣是一句都不搭理,整理完东西直直走了出去。
贺商越还没被人这样无视过,大步跨到陶洛清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你理理我。”
陶洛清没什么好气:“……你有什么事吗?”
贺商越道:“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不料陶洛清突然就发火了,用着贺商越从来没听过的音量吼道:“这次你又有什么目的,一天到晚威胁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贺商越愣了愣,这次他没想威胁陶洛清啊,他就是单纯想请陶洛清吃饭。
还好周围没什么人,贺商越说道:“我……”
被陶洛清打断,陶洛清真的忍很久了:“我不答应跟你吃饭会怎么样,你又要用节目威胁我?还是用我朋友威胁我?你这样幼稚不幼稚,你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了啊,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
贺商越真的只是想单纯请陶洛清吃饭:“不是,我这次……”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叫人讨厌,你欺负我就算了,你凭什么去欺负我朋友,人家哪里惹到你了。”
“……我欺负你哪个朋友了,我没欺负你朋友啊?”
但贺商越这么说在陶洛清眼里就是仗着自己的权势强行死不承认罢了。
贺商越要否认,他也拿不出证据说一定是贺商越干的。
陶洛清冷冷问道:“你要跟我吃饭,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就是想跟陶洛清吃个饭,然后向他
道个歉,贺商越道:“我就是想……”
“你还是想包丨养我?是不是之前我一直追着你,现在不追着你了,你就不满意了?”
贺商越有口说不出。
也不怪陶洛清这样想。
先前他误会陶洛清,想在他们的关系中占据绝对主导地位,所以说过难听的话。
但这次真不是。
“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听你几句话后又开始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追你了,你要做什么你都冲着我来,别去对付我朋友。”
“我真没对付你朋友啊,那节目不是好好的吗,江逸柯不也好好的吗,谁出事了吗?”
“你还有脸说江逸柯,先前你是怎么利用他的,他就是不想被人找到,结果你过河拆桥,还是把他抖出去了——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他碍着你什么了?”
贺商越终于听清楚了,原来是江逸柯被那人找到了。
可真的跟他没关系啊。
“我没有做这件事,我也没有要包丨养你,我今晚就是想单纯跟你吃个饭。”
陶洛清冷哼说道:“我不会相信你的。”
“为什么?”
曾经的立场在这一刻好像对调了,贺商越感觉自己根本解释不清这个误会。
他就是单纯想跟陶洛清吃个饭,结果在陶洛清看去,威胁是潜在危险,还扯上了包丨养跟朋友。
很简单的一件事变得非常复杂,以及,原来这就是被人误会的感觉吗。
他问陶洛清为什么,可看着陶洛清的眼神,就感觉陶洛清已经在说——没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你,你不值得我信任。
“原本我的生活都已经在往正常的轨道上走了,只要你不出现,恢复就是时间问题而已。以前是我自己犯贱,非要喜欢你,非要在你身边晃悠,所以你怎么对我,我都认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再出现,你再出现就出现,偏偏还要把我好好的生活弄得一团乱。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吗?我贪图你什么了吗?你要针对就只针对我,你为什么扯上我朋友?现在好了,我就这么一个好朋友,你满意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