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傅红雪的地方,就有叶开。
有叶开的地方,连城璧赶紧躲。
傅红雪是个老实人,见到连城璧一人分饰两角也不会说什么。叶开多能闹腾,到时非想办法逼他露出狐狸尾巴不可。
连城璧头次遇着惹不起得躲着的人。他只好忿忿地躲在人群里盯着木耳跟有说有笑的另两人。傅红雪倒还好,规规矩矩说话不敢越雷池半步。叶开愣是一会儿捏捏木耳的脸,一会揉揉他的肩。
更可恶的是木耳竟然在打叶开!
挨打可是我连某人的专利!
连城璧真想把叶开埋土里叫他不见天日。
正好宋青书过来缠着问:“连城兄何时才带我去救无忌?”
连城璧眼珠一转,有个可以利用的家伙,故意先吊宋青书胃口:“不急。都已迟了这么多天,再迟些几刻也不碍事。”
宋青书眼睛红红的。他刚从周遭其他人的谈话里听说,张无忌被四肢钉死在木刑架上,每日还要挨一顿毒鞭。去看过的人都不敢相信,那就是光明顶上力战六大门派、万安寺里勇救武林中人的意气少年。
连城璧眼里闪着光,冲木耳那头努努嘴:“不如你去跟木掌门说,让他跟咱俩一起去救人?”
宋青书是过来人,连城璧的心思他岂能不明白。他有求于人,自然要替连城璧办的。
宋青书只好过去求木耳。木耳一转身,连城璧竟不见人影,不由嗔怪道:“明明说好我打擂台,他带你救人的。”
宋青书把想好的腹稿说出:“眼下傅、叶两位兄弟既在,不若请他们打擂台。”
木耳倒不反对。叶开插一嘴:“等等,我们跟你可不是兄弟。”
宋青书原本只是客套,谁知叶开还给他怼回来,当真好不尴尬。
叶开道:“再说,我们也可以帮你偷着劫人,为何一定要安排打擂台?”
叶开就是精明。连城璧那厮真以为自己跟宋青书交谈甚欢他看不到?没点眼观六路的本事,都不好意思当小李飞刀的传人。
宋青书富有斗争经验,顺着他的话:“那两位若愿跟我劫人,就只好劳烦掌门打擂台了。”
叶开又挑刺:“为何非我跟阿雪一组?便不能让阿木跟我们一组?”
宋青书平日斗得多,挺能来事:“那你们两人谁与掌门一组?”
叶开指着自己:“我。”
傅红雪不高兴地瞪着他。
叶开便哄傅红雪:“我都好久没见阿木,你便让我一回。”
傅红雪口气冰冷回应:“不让。”
“让一下啦。下次我让你。”
木耳啪啪几声琴打过去,叶开飞鸟一般弹开。
叶开冲他嚷嚷:“喂喂喂你可小心点,打坏我影响你下半辈子幸福。”
他还嚷那么大声,引来大半个聚贤庄的人围观!木耳更气,再几记琴追着叶开直揍。
叶开一点不怕这些个普攻。要不是跟傅红雪有约,他完全可以绕到木耳身后给他一个爱的拥抱。叶开就不信,被他抱住的男人还能挣脱他的怀抱?
他注意到傅红雪把手按在刀柄上。
叶开可不敢玩过火。跟傅红雪打起来可不是件好事。他便故意走错步伐,胸口结结实实挨木耳一琴击。
“啊我死了。”叶开摔到地上捂着胸口。
装死一点都不像。木耳蹲到卧倒的叶开身边,戳戳他肚子边的笑穴。
习武之人哪那么容易被破防。叶开运气守住,便不觉得有笑意了。
偏生他心里就想笑,还是给笑出声来。
木耳用胳膊肘狠狠将他脖子扣锁在地,叶开还是眉笑颜开。他好像一点不觉得疼。
木耳无可奈何压低声冲他道:“你就不能严肃点?非那么多人下我面子。”
叶开听这话里有话,也悄悄说:“那私底下我便可与你熟络些?”
木耳不出声就算答应。叶开咳嗽几声,收起不正经笑,郑重地点头。
叶开站起来就严肃许多,比傅红雪还君子。他的肚子里却是一点儿不君子,连跟木耳独处时要做些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计划在案。
木耳不出声,就是既不答应也不不答应。当然,更好的法子就是不要跟叶开独处,不给坏人可乘之机。
木掌门便以掌门的架子命令:“你们两个打擂台,我跟青书救人去。”
傅红雪绝对服从命令。
叶开不满:“为什么你非去救人不可。”
木掌门理直气壮拍着非魔琴:“我的琴能疗伤,你能?”
宋青书不辱使命,可算把木耳带到连城璧身边。
连城璧黑着脸。他特别想知道木耳对叶开说了什么悄悄话,他们两个竟然有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