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被缚也就罢了,古鹏的眼睛这会儿都被黑布缠绕起来,就觉得顺着风向走了三里多路,左拐右拐的带到了一处山谷。
一声炸雷般的声音震得他脑袋疼,士兵拆卸下来他眼睛上的布看见一个高大的汉子,生的跟那狗熊精差不多少。
薛将军也不废话,拿着玉佩质问:“我大哥在你手里?”
古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薛将军哼道:“我知道你是那隆昌公主养的小白脸,拿你换回我哥哥,想来那娘们是肯的。”
古鹏活动一下四肢,似乎无意露出手背上伪装过的毒疮,越发拉紧袖子打算遮盖住。
刚才拉着他的士兵吓得退了两步出去,也顾不得体面就要脸盆洗手。
薛德斌有些头大,讪笑着说:“古公子看来是风月场上的老手。”
古鹏无奈耸耸肩膀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连薛德斌都往后退了一步,他们这样的人早就有为主子献出生命的觉悟,可没有心甘情愿被染上脏病的勇气。
薛德斌试探着问:“公子是什么目的?”
古鹏双手抱拳,做个敬上的手势道:“奉太后懿旨,来见薛将军,只要将军答应投诚,薛家大爷自然完璧归赵。”
薛德斌狞笑着问:“公子为什么不觉得我拿你换回我哥哥呢?”
古鹏又无奈地一摊手问:“将军这里伙食怎么样?若是打算拿我换的话,就做好给我养老的准备。
你也看到我的情况了,对于太后而言,我这也是最后的利用价值。
你杀了我呢,太后一边为我报仇,一边还得个大义灭亲的名声,自然我们这样的人,也算不得亲。”
古鹏手上的疮实在是让大伙儿一言难尽,病到这个份儿上,只怕他靠脸吃饭的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薛德斌试探着问:“公子可知道我哥哥的具体情况?”
古鹏倒也干脆回道:“和皇属卫队在一起,而今软筋散当饭吃,想脱身是不可能的。”
他上下打量一下所处的营帐,案上有些干粮渣子还没收拾干净,看来他们的上将军伙食也不怎么样。
古鹏大咧咧往地上一坐,叹口气说:“老哥,听兄弟的劝,反正
你们也守不住的。落个手足情深的名声,也比给你们那伪皇帝做炮灰强,毕竟他弑父夺位,祖宗都不庇佑他。”
薛德斌无奈地叹口气,古鹏笑说:“你家眷留在皇帝手里,要相信那位太后娘娘也没多少耐心,过了你这道城防,你们那皇帝只有仓皇逃命的份儿,再说了老婆可以再娶,哥哥要是没了,你是没法再找回一个的。”
薛德斌气哼哼道:“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好了!”
古鹏痞里痞气地笑笑,把浪荡公子扮演到底。
见他还笑得出来,薛德斌怒道:“你笑什么?”
古鹏止住笑,认真地说:“我死在你手里,她正好再挑几个美男服侍,我就算活着回去,你觉得一个被打发出来送死的男宠还会承受宠幸吗?”
薛德斌白了他手上的疮一眼不屑道:“染了这种病,都是怪自己!”
古鹏无所谓笑笑说:“今晚我住哪儿?跟谁睡?”
周围的卫士吓得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谁也不愿意近身看押他。
薛德斌问了联络方式,打发个机灵的士兵去联络一下隆昌公主,命两个士兵把古鹏带下去,单独安顿一个营帐,帐外看押就好。
接见薛德斌特使的时候,穆尔卉还忙着批阅奏章,她连问都没问古鹏的下落,只提要薛德斌交出兵符,让开道路。
将来保障他官职依旧,兄弟俩一门双爵,依旧是位极人臣。
特使提出要见薛德武,小卉实话实说在路上,反正古鹏抵押在他们手里,只要薛德斌迅速降了不被皇帝察觉才能既保住家眷又保住兄长。
这回反而是薛德斌不踏实,隆昌太后要把古鹏抵押给他,薛德斌开始怀疑这古鹏已经成了昨日黄花。
已经活动心思的薛德斌开始请古鹏喝酒套问他的话。
古鹏一边吸溜着酒,一边色眯眯瞄着侍宴的姑娘,对薛德斌的问话十分敷衍地应答几句。
薛德斌这心拔凉拔凉的,自家军营伙食上也不富裕,这位公子爷吃过见过的模样,挑肥拣瘦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薛德斌试探着问问古鹏要不要给隆昌太后回话,这小子摇头跟拨浪鼓一般还惦记着能不能把侍宴的姑娘留下陪他。
吓得侍宴的姑娘花容失色,跪地叩头要
离去。
再耽搁几天,他真怕皇帝知道了对自己家眷下毒手。这货毫不犹豫答应了先放联军入城,再接回自己大哥。
为了表示诚意,薛德斌要求先把古鹏送回来,小卉脸一沉道:“等你哥哥入京了我们再换人,你手里留着人质也不怕我不讲信用,你们整个京机巡防营又不差一双筷子,你哥哥可是比古少爷能吃多了,我们不也是好茶好饭喂养着吗?”
碰了一鼻子灰的薛德斌只得从附近酒楼给古鹏定菜,恐怕养瘦了自己不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