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洒在大明王朝的每处角落上,温温热热,洗涤旧年那三月严寒,暖浴凡尘。
四季再变也仅冬夏秋春,怎敢与那人心相交分毫。即使春光在暖,也是温不暖那冰寒的心。
大明帝都,巍峨辉煌的皇宫大殿内,稚嫩的少年将手掌重重的拍在镶金琢龙的案几上,那显得略微稚嫩的嗓音沉沉的道:“哼,他帝狮休得猖狂!”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舞勺之纪,他小脸不知是被气红还是天生润色,坐在大殿居中的龙案上,重重呼着气。
龙案各号玉笔顺次轻叩,在砚台边上摞着三四堆很是精致折子,此人正是大明王朝的皇帝——朱炔。
这是朱炔的寝殿——养居殿,此刻养居殿内唯唯诺诺的站着头戴七梁冠,身着青缘赤罗衣,双手执笏的三名当朝一品大臣,见朱炔一把掀翻了龙案上的奏折,三人心惊胆战的急忙跪下拜呼:“陛下息怒...”
朱炔看了一眼跪在殿内,头紧贴禅香木质地板的三名当朝重臣,沉默不语,良久后,道:“都起来吧,三位爱卿乃朕的辅政大臣,此事便勿要再奏了。”
“此事既与魏卿相干,朕便全权交由魏卿处置,如何?”而后朱炔看向那一直闭目假寐在大殿左侧的偻背蟒袍老头。
“魏大人...魏大人...”身后的小太监微低着身子轻唤了两声。
“老奴领旨。”魏大人起身,不知是躬着身子感激圣恩还是年迈偻了背。
朱炔连忙越过龙案将之虚扶,道:“魏卿免礼。”
“谢陛下。”
见朱炔挥退三名辅政大臣,魏大人踩着步子来到龙案前,府下身子,满脸笑意的为朱炔研磨,一边研磨一边道:“陛下行事岂有问老奴何意的,折煞老奴了。”
“真的?那朕可时长见见母妃?”朱炔那红润的稚脸显然一喜。
魏大人笑呵呵的点点头,松下手中砚台,道:“为陛下分忧乃老奴本职,自当可以。”
魏大人缓缓走出养居殿,身后的小太监抱着二十几本奏折随在他身后,即将淹入殿门外之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呵呵一笑:“陛下也勿需担心帝狂,此世已没有帝狮了。”
朱
炔那双嫩瞳眯了眯,而后继续翻阅着手中奏折。
金陵。
阿成怒气森森的从南郊归来,两日前他亲手杀了他的上司金陵都指挥使程铭,在苟立人宁王府的配合下坐上了正职。
“小的见过苟大人。”见阿成驰马奔来,守城军官恭敬行军礼。
“可有异样?”阿成将缰绳丢给身边随卒,问道。
“回禀大人,南门尚未出现任何异常,进城的人我等都仔细盘查过,出城的稍松了一些。”
阿成点头,他到是巴不得出城的人多一些,见军官看过来的眼神火辣,皱眉问道:“还有何事?”
那名军官和身后的几十名兵卒齐齐单膝跪地,抱拳道:“小的牧屿营陈参,仰慕大人已久,愿追随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身后那几十名兵卒也是整齐的喊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阿成皱眉之际,陈参继续道:“年前听闻大人招募,我等可不领银响,愿追随大人。”
见阿成犹豫,陈参倒也算个汉子,抽出腰间匕首往自己腿上一插,瞬间飙出鲜血来。
“先把城守好。”阿成伸手拍了拍陈参肩膀,并未答应也无婉拒。
转头看向其他几十人,道:“诸位请起,先把城守好,辛苦了。”
阿成间隔几人的寒暄一翻,拍拍其肩膀,整理其军甲,盏茶功夫,那群守城兵卒对他的好感又是多了几分。
老九两日前便回到了苟府,看完苟三之后直接闭门拒客,就是苟玉溦苟立人都不见。
敞亮的轩宇阁气氛很是压抑,苟三昏迷了三日,好在有天姥仙山仙师运气疗伤,加以服用千金难求的灵丹妙药,他的伤势已经逐渐好转,不过依旧还在昏迷之中。
胸前,那道黑色的掌印掌心破了一道口子,黑色经脉相较年前已经扩大了三成,就好似树根一样交织在肌肤内。
医治离火寒毒的药材已是备齐,暗裔精气为引,以蜀山凤凰精血、东海寒蛟精血和处子精血三血为药,炼制阴阳丹。阴阳丹可控制离火寒毒而不受毒身亡,想要彻底根治还需以后再遇机缘。不过这对苟府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不死便是希望。
毒上加伤,便是苟三昏迷不醒的原因。
原本苟立人就是定在这
几日为苟三医治的,可眼下却出现了这种情况,也只能往后拖一拖了。
每日三个疗程,皆是运气治疗,子时便是每日的第一次。
“木仙师,有劳了。”见天姥仙山的木仙师准时过来疗伤,苟玉溦吸了吸发堵的琼鼻,行了一礼。
“大小姐无需多礼。”木仙师躬身还了一礼,而后移过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