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谨并不是因为伤势,而是饿的。
李迪微微一笑,吩咐厨房把早就做好的饭菜端到房里。
杨宗谨瞅见一桌子的菜,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翻身下床,扑到饭桌前抓起一只鸡腿就啃。
边吃边叫着“好吃,好吃。”惹得屋里的下人们都啧啧称奇。
不过,一看是杨宗谨那就没事了。
老没规矩了。
杨宗谨注意到这样不好,感觉吃了三分饱,就端正坐姿,但吃相依旧难看。
李迪看杨宗谨吃得差不多,叮嘱道:“这些时日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好好的在家待着。”
杨宗谨边吃边问:“出了什么事?”
李迪叹道:“官家龙体抱恙,导致朝局动荡不安。”
杨宗谨急忙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李迪闻言一怔:“乾兴元年。”
杨宗谨终于弄清楚自己所处的朝代,果然是北宋真宗年间。既然是乾兴元年就是公元1022年。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年的三月,真宗一命呜呼。
李迪看杨宗谨异常沉默,随口问道:“你干嘛问这个?”
杨宗谨随口道:“皇帝本月肯定驾崩,新皇继位。”
李迪闻言拍案而起,喝道:“孽障,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吓得杨宗谨捂着嘴,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话。
李迪缓缓的坐下,又道:“你父亲和我是同年的进士,他不幸病故,我有责任教导和抚养你。你要踏踏实实做人,不要出去惹事。不然,我就考虑解除你和我女儿的婚事,把你赶出去。”
杨宗谨捂着嘴,连连点头。
李迪起身往门外走几步,回头问道:“你凭什么认定官家会驾崩?”
杨宗谨当然不能说自己看过历史,只道:“如果官家身体还行,您也就不会这么忧愁。”
李迪一怔,苦笑着走了。
杨宗谨吃完饭,便坐在靠窗的位置,呆呆的望着墙。
据说赵祯年幼时,朝政都把持在太后刘氏的手中。那可是著名的一代奸后,厉害的不得了的恶女人。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狸猫换太子”的逸事,如果有的话就好玩了。
杨宗谨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偷
笑。
在李府一连待了两日,杨宗谨都快被闷死。每天就是睡了吃,吃了睡。又不敢在府里到处走动,生怕一个不小心窜到内院,就等着被打死吧。
没有电脑等高科技,连歌舞表演都没有。都说宋代士大夫都爱听歌弄曲,杨宗谨也没机会见到。
到了第三日,杨宗谨实在无聊死了,无聊到用食指在桌子上转茶杯玩。
“公子,和小人一起出去玩吧。”李兴建议道。
“行吗?”杨宗谨左手托腮,一脸不信,“我岳父说过不许我出去。”
“李相公是说不让公子惹事,没说不许公子出去啊。”李兴又道。
杨宗谨一下子活了过来,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唱道:“说走咱就走,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这是什么歌?”
“我自己编的。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从屋里出来,信步走出李府,沿途无人阻拦。
来到大街的一刹那,杨宗谨感觉自己是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李兴,你说我们去哪里好?”
“当然是茶楼。那里不仅小曲儿听,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呢。”
“let's?go!”
“什么?”
“走的意思。”
李兴被杨宗谨的口无遮拦弄得一惊一乍,都不知道公子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偶尔说出他不懂的意思。
杨宗谨沿着宽阔大路走,边走边想:“既然穿越到了宋代,还是尽量别说宋代没有的东西。”
走着走着在拥挤的行人中,看到一个名叫路家的茶楼。
为什么知道是路家茶楼,因为门前挂着写着“路”字的幌子,在空中随风飘荡。
主仆随着其他的客人来到路家茶楼的二楼,往里一瞧每个雅间都是人,就算没人也开销不起。
只能挑了稍微靠门的桌坐着,杨宗谨主位,李兴陪座。
点了一碟花生,一壶茶,听着歌女唱的曲儿,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