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主还没到门口,就被人一脚把门踹开了。
两块门板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老东西你院子里来了什么人没?”为首的恶狠狠的问道。
“屋中只有老朽和犬子两人,并无其他人来过。”户主回道。
“真的?”为首的人不信,“我刚明明看见有个小伙子逃进来了。”
户主大叫冤枉。
为首的人骂了一句“老东西”揪住户主的衣领,再次逼问。
“欸欸欸……老几位,请别这样对我爹。”一个少年一瘸一拐的出屋,主动奉上一袋钱。
又道:“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说不定看花眼了。我反正是没看见什么人进来,不信的话就搜吧。”
为首的人掂了一下钱袋子,笑道:“早这么老实就好了,何必受这罪过。”接着话锋一转,叫道:“不过我们还是要搜查。”
那人大手一挥,小弟们手持利刃对着草垛就是一顿乱捅。
躲在草垛里的杨宗谨,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
杨宗谨透过草垛的缝隙,看到这帮追捕他的人,不放过每个角落。更有甚者,冲进屋里一顿搜查。
“天啊!难道我就要毙命于此吗?”杨宗谨心里暗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这帮人正一步一步靠近杨宗谨躲藏的地方,使得杨宗谨都能看到他手中明晃晃的钢刀。
刀尖对准了他所在的草垛,就要一刀下去。
忽然,听到有人叫:“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这句土匪常用的暗号,吓得这群搜捕的人离开撤出户主的房子。
也不知道是撞到鬼,还是怎样。
没等杨宗谨想明白原因,就有人给了答案。
只见一大队禁军打着火把,从户主门前跑过。
看来是惊动了官府,使得他们不得不撤退。
杨宗谨暗暗松了口气,但躲在草垛里不敢立刻现身。
“爹你没事吧。”少年关心自己的父亲。
老父亲摆了摆手,说道:“我这把老骨头顶得住,你快去找根木棍过来把咱家的后门抵住。”
“欸。”少年只去了一小会儿,便抱来了一根很粗的木棒。
爷俩合伙把门板挡住门口,再用木棍撑住门板的中心
位置,抵住了大门。
户主拍了拍手,苦笑道:“明日找个木匠,给我咱们家修一修。”
少年笑道:“爹你是太爱钱,刚才要是及时给钱就不会有这档子事。”
户主哈哈大笑道:“兔崽子懂个屁,他们根本是来找人,压根不在乎钱。”
少年一脸写着不相信。
爷俩正要进屋,杨宗谨从草垛里钻了出来。
“妈呀!草垛里真有人。”爷俩异口同声的叫道。
“对不起,我只是路过而已。”杨宗谨说完。
因为距离较近,终于看清户主面容。
杨宗谨惊讶道:“您是秦怀志。大顺珠宝行的掌柜。”
秦怀志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是?”
“我是杨宗谨,就是那个被冤枉抢你珠宝的那个人。”杨宗谨自我介绍了一下。
秦怀志立马想起来了,笑道:“你是李相公的女婿,那可是真是大贵人。”
“是未来女婿,现在还不是呢。”杨宗谨忙说,“我遇到了点麻烦,现在你家躲到明天早上,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快跟我进屋。”秦怀志边在前带路,边介绍自己的儿子:“这是犬子秦祈,今年十二岁。”
杨宗谨打量了一下秦祈,夸道:“眉清目秀,相貌堂堂,将来必有出息。”
秦怀志乐呵呵地道:“托阁下美言,希望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吧。”
杨宗谨进了屋,看屋里虽然简陋,但是收拾的整整齐齐,确实有些说法。
“今晚上你跟我儿子住一个屋,我在他屋里开张铺,将就一晚。”秦怀志指了指隔壁的房间,“屋里简陋,多多包涵。”
“哎呀,老先生太客气,能有得住就不错了。”杨宗谨谢过这爷俩。
目前为止,杨宗谨只觉得父子俩年龄有点相差的离谱,再就是明明是珠宝行的老板怎么就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其他都算正常。
在他家稍微洗漱一下,杨宗谨将传位诏书偷偷的用自己脱下的外套包好,垫在枕头下面。然后躺在床上,睁着眼不敢睡。
秦祈进来,看杨宗谨还没睡,笑问道:“小哥怎么还不睡?”
杨宗谨笑道:“第一次待在别人家里,睡得不踏实。”
秦祈躺在自己床上,侧面对着杨宗谨
问道:“刚才那拨人为什么要抓你?”
杨宗谨掩饰道:“我太受欢迎了,那家主人的女儿看上了我。可我不愿意娶,就要抓我。”
秦祈听了,哈哈大笑道:“我父亲说你是宰相的未来女婿,怎么可能有人再敢看上你。可见你是扯谎,没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