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杨宗谨被一连串的敲门声给惊醒,揉了揉睡眼,爬起床。
刚开了门,就见李兴急匆匆的说道:“公子大事不好,那个叫秦祈的小伙子遇到大麻烦。”
杨宗谨吃了一惊。
原来秦祈昨天下午和父亲起了争执,离开了家。
不料,再回来时见到的是自己父亲上吊自杀的场景。
开封府尹李谘经过细查,结合掌握的人证和物证,得到的结论是谋杀。
而被认为杀害秦怀志的人,就是秦祈。
李兴介绍完情况,又说秦祈现状:“由于秦祈拒不认罪,府尹没有立刻宣判。暂时拘捕在开封府衙大牢,择日再审。”
杨宗谨听罢,决定亲自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到门口,就被李迪叫住:“你要到哪里去?”
杨宗谨回头禀道:“那日协助我逃回府上的秦祈摊上人命案,小婿作为京畿路提点刑狱公事,有权也有责任弄清楚这件事。”
李迪并不买账:“你这个提刑,主要是为了调查八贤王的案子,其他人出事与你无关。”
杨宗谨忙申辩道:“秦祈是小婿的朋友,小婿怎么能视而不见。何况这件事其中许多细节需要推敲,不能草率。”
“我且问你八贤王的事重要,还是秦祈的事情重要?”李迪又问道。
“秦祈重要!”
李迪大吃一惊,没想到杨宗谨会这样回答。
杨宗谨又道:“八贤王有岳父等朝臣的支持,一时不会有事。秦祈背负着弑父的罪名,没人肯为他发声。”
李迪连说三声“好”,警告道:“希望你好自为之。”
杨宗谨叉手谢过,带着李兴去了开封府。
刚到府门口,碰巧遇到曾公亮和凌宠。
杨宗谨来不及问他们为什么会及时出现在这里,带着他们进了开封府。
有了他们,杨宗谨就让李兴先回去了。
开封府尹李谘是李迪的同年兼好友,同时也知道杨宗谨的能耐。
当杨宗谨道明来意,李谘爽快的答应了。
“你是先去勘验现场,还是找秦祈问话?”李谘问道。
“不知道下官可不可以先去大牢探监?”杨宗谨谨慎
的问道。
“自然可以。”李谘叫来了薛捕头,由他带着杨宗谨去开封府大牢,见一见蹲大牢的秦祈。
刚进牢房,杨宗谨就被一股窒息的恶臭呛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股味道里掺和着霉味、血腥味、屎尿味,稍微闻一闻就引起身体的极度不适。
“天啊!”杨宗谨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步步走进大牢。
牢里关了不少的犯人,个个只是看着像个人。
人人用一双冷漠的眼光看着杨宗谨,像看墙一样没有感情。
到了秦祈关押的牢房,薛捕头喝令看管牢房的公人,给开了门。
“秦祈,有人来找你!”公人朝牢房里喊了一声。
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谁喊我?”
“出来就知道。”公人喝了一声,转而向杨宗谨笑脸相迎:“这位上差,此地可不是您该待的地方。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到小人平常待的地方问话。”
杨宗谨笑道:“多谢,我就在这里挺好。”从袖子里拿出几十文钱,给了公人。
此时秦祈从牢房里出来,怯生生的跪在地上。
公人从杨宗谨手中接过钱,锁了牢门,感恩戴德的去了。
薛捕头说:“上差就在这里问话,小人出去有点事。”
杨宗谨点了点头。
薛捕头像兔子似的窜了出去,不用猜都是去找刚才那个公人讹钱。
层层盘剥,老传统了。
他们一走,秦祈顿时失声痛哭:“大哥救我,我真的冤枉。”
杨宗谨借昏暗的视线,看到秦祈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说:“你这回是吃了苦。”
“谁说不是呢,小弟真是冤枉透顶。”秦祈哭诉道,“那日小弟回家,因和父亲争吵,一时气不过就出了门。不想回来时,家父已经死去多时。”
“你是什么时候离家出走?”杨宗谨问道。
这段故事杨宗谨都知道,因此直接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秦祈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当时小弟完全在气头上,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直奔城外的一条小河,散心。”
“哪条河?”
“就是流过汴梁城西的一条河,因那里风景甚好,不少的人都会在河边的酒楼喝酒。小弟去了那里,因没钱就在外面徘徊。”
“什么时辰回的家?”